陳嵘:“……”
裴賢抓起手邊的鼠标就丢過去,董成春着急忙慌地雙手去接,還好接住了,心疼道:“巨貴!”
懶得理他。
陳嵘過去坐下,先關心一下裴賢的身體:“要不下午請個假去醫院看看,咱們雖然是為人民服務的,但是也沒有非得累死的硬要求。”
“聽他胡說,”裴賢看了董成春一眼,又看向陳嵘:“好着呢,就是昨天晚上吃的東西不新鮮,吐了半晚上,早上起來就不太想吃。我辦公室有藥,回去喝了就沒什麼事了。”
他不給陳嵘繼續詢問他的時間,轉而問起:“大早上找我,出什麼事了?”
看陳嵘的樣子,應該是不着急。
但是不着急的事情一般找不到他頭上,裴賢一時間也想不到陳嵘要找他說什麼。
陳嵘聞言,面色有些憂愁,他想了半天,問:“咱倆當時一起辦過緻清中學那個教師自殺案,你對那個案子還有印象嗎?”
“……”裴賢不知為何的,從昨天晚上開始,嘔吐導緻的虛弱下來的心跳,在此刻突然加重了很多,他如實說:“有。”
“當時涉案教師你還記得幾個?”陳嵘立刻問。
裴賢心髒一墜,覺得他們馬上就要聊到一個人了。
原以為昨天那通電話會是他們之間最後的聯系,但有時候裴賢是真的認為他和祁揚有斬不斷的緣分,比如現在,在他輾轉難眠好不容易決心暫時放下祁揚,第二天上班就又要被迫聊起他。
“記得一點吧,案子沒記錄嗎?”裴賢問。
陳嵘搖頭:“檔案全轉走了,我們這兒什麼都調不出來。”
“我也記不全——”
“你記得一個叫祁揚的老師嗎?”陳嵘打斷他,直接問道。
裴賢僵硬了一瞬。他那天不讓祁揚多聊關于這個案子的事情,就是怕他牽涉進來。
他不知道祁揚有多少秘密,不知道祁揚的秘密和這個案子是否相關,但是眼下看來,刑偵那邊大概是真的查到祁揚頭上了。
他咽了咽口水,移開眼去沒看陳嵘,淡定的神色下有些藏不住的慌亂。
“記得。”
“你應該記得,當時下大雨,我們趕着事都走了,留你跟他。你們當時聊什麼了?他跟你說什麼了嗎?他這個人,你對他的印象怎麼樣?他說話可信度高嗎?”
陳嵘一看他記得,立刻就把一肚子的疑問都抛出來了。
裴賢被一籮筐的問題砸得頭暈,耳朵隻記得最後一個問題,他說話可信度高嗎?
居然讓他回答這個問題。
裴賢覺得非常低,反正他很難判斷祁揚哪句話真哪句話假。
假話說的也面不改色,明明從來沒動過心,還能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說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