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揚看了眼牆上挂着的時鐘,搖搖頭:“需要等一會,他現在在做家教。”
“……”刑警敲敲桌子提醒,“你的嫌疑還沒有洗清,我們合理懷疑你在拖延時間。”
“不合理,段朗是怎麼死的你也不告訴我,如果是藥物你們應該證明藥物是我帶去的,如果是刀傷一類的,起碼要證明兇器和我有直接關系,比如指紋又或者什麼。”
祁揚盯着眼前的刑警看,看他帽子下那雙眼睛,問道:“該你告訴我,段朗是怎麼死的?”
似乎是接到耳麥中的許可,他沉聲道:“多處刀傷,失血過多。”
祁揚瞳孔在肉眼可見的範圍内擴張,他像是瞬間被扼住了咽喉一樣難以呼吸,即使身體下意識驅使他張開嘴獲取氧氣,也依然頭腦發暈。
“你的證人可以證明,你從死者家裡出來之後都跟他待在一起嗎?”刑警把問題拉回來。
“……可以。”祁揚失神地回答。
他實在想不出為什麼會是刀傷,如果他們真的被緻清中學背後的人盯上實施報複,那應該是怎麼意外怎麼來,怎麼悄無聲息怎麼來。
現在就這樣明晃晃地死于刀傷所緻失血過多,又這樣鬧到警察面前。
誰會這樣做?
是自己連累到他,還是段朗還有什麼仇家?他們重新聯系上的時間太短,深入些的交流也僅有這兩次而已,段朗從來沒提過。
“有除了他之外的證據嗎?比如物證——”
耳邊還有刑警的聲音在持續提問着,祁揚擡眼看他,“如果我們經過的街道,以及酒店的前台有監控的話,那就是有。”
“你和證人什麼關系?”聽到酒店,刑警敏銳地問。
祁揚說:“朋友。”
“朋友?普通朋友去什麼酒……”
“因為我住在酒店,他是個大學生,現在和爺爺奶奶住,昨天因為幫忙抓小偷摔得很慘,灰頭土臉的,叫我帶他回去洗個澡換身收拾幹淨再回去見爺爺奶奶。”祁揚打斷他,目光有些冷,将原委極平靜又無語地解釋完。
“……抱歉,先登記一下吧,”刑警自知剛才的質疑有失專業素養,轉而問:“你那位朋友叫什麼名字?”
“季嘉澤。”祁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