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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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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與表哥王玉樓是好友,謝岐時常來王家做客。

謝岐身份尊貴,每次來訪之時,王青嘉和孫氏都極盡地主之誼,隻為了能在謝老侯爺那裡多得一分青眼。王汝芝、王宜蘭也喜歡往他身邊湊。

除了玉昭。

許是事極必反,謝岐對其他人并不怎麼搭理,态度總是淡淡的,反倒是對他從不假辭色的玉昭有興趣,時常逗弄于她。

玉昭心有餘悸,但對這位大佛無可奈何,隻能息事甯人,默默忍下,下次躲得更遠。

然而她躲得越遠,下一次他便湊得越近,似乎總有機會出現在她的面前。

令她難以招架。

謝岐性格跋扈惡劣,總是以捉弄她為樂,所以對于他後來離開長安,對她信誓旦旦說回來之後定會求娶她,玉昭也并沒有放在心上。

等他奔赴了戰場,她便聽從了孫氏的安排,嫁給了一位門當戶對的書生。

一個是打秋風的表姑娘,一個是寒門出身的書生,兩人很相配。

沒有什麼值得誇贊的地方,衆人左思右想,也不過給她這樁婚約安上了一個才子佳人的美譽。

不過這樣也好,對于玉昭而言,虛名也罷,譏諷也好,至少比那飛上枝頭的鳳凰夢強。

之後的之後,她在長安城偶有聽聞,謝岐在西境打了數不清的勝仗,成了威風赫赫的少将軍,而她成為了一名長安城微不足道的新媳婦,默默在後宅裡讨生活。

他輝煌而不凡的事迹,成為了後宅中女人們的談資,而她成為了沉默的旁聽者,從每一張津津樂道的嘴中捕捉着拼湊他傳奇的一切。曾經近在咫尺的人,如今成為了高不可攀的遙遠。

婚後半年,孟文英攜全家離開長安,去往了千裡迢迢的幽州老家,玉昭徹底與長安斷了聯系。

也好,幽州城與長安相隔數遠,她再也不必聽到交口稱贊的謝小侯爺的豐功偉績,也不必再擔心等他凱旋歸來,會如何對待她。

謝岐這樣的天之驕子,想要什麼得不到手,被玉昭這樣對待或許還是平生第一次,以玉昭與他半年相處的了解,此人性格乖戾、睚眦必報,自己如此拂了他的面子,待他日後回到長安,還不知要怎樣報複回來。

這樣遠遠地躲起來,也是好事。

然而好景不長,不久後,江山動蕩,天下徹底亂了起來。

昔日的長安城繁華不複,一朝風雲突變成為了權力的戰場,人命在這裡如草芥般任人收割,枭雄如雨後春筍紛紛湧起,人人都想逆天改命,想做那亂世中最後笑着的勝者。

士族在這一場浩劫中遭到了滅頂之災,百年興盛的世家大族随着炮火灰飛煙滅,玉昭擔心王家也會遭到戰火的波及,可是如今她已嫁為他人婦,身在千裡之外的幽州,有心卻無能為力,隻能日日祈福,盼望着王家能夠在這一場浩劫中平安無事。

她以為與謝岐之間,也會随着這場亂世這樣下去,此生不複相見。

玉昭透過斷壁殘垣,默默凝視着月光下謝岐的背影。

時隔五年,她似乎已經記不清楚他的模樣。

冷寂的月光傾灑在他高峻的周身,将他的背影襯托的更為孤寂、肅殺,仿佛隻看一眼,就讓人不自覺要低下頭去,臣服在他的腳下。

眼前男人高大的身形如同一座孤絕巍峨的高山,背後仿佛跟着無數厲鬼的魂魄和哀嚎的陰影,而他是駕馭着它們的主宰,所向披靡、摧城壓寨,帶着令人沉甸甸、又無端令人壓抑窒息的威壓。

再次見到謝岐的第一眼,玉昭心裡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他一定在這五年中殺了很多的人。

很多很多。

玉昭目光不移,一顆心慢慢跌到了谷底。

而秋胧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她慘白着一張臉色,有些發怔地看着前方。

“小姐……那是……那是……”

高大冷峻的男人騎在戰馬之上,背後的紅纓槍獵獵飛舞,紅色的穗在清冷的月華下成為了唯一的一抹豔色,馬蹄踏過地上的碎木瓦礫,瓦礫承擔不了這樣的雷霆重量,爆出碎裂的聲音,瞬間化為了齑粉,每一聲都不寒而栗地響在了玉昭的耳邊。似有所感一般,男人突然勒住缰繩,轉過身來,視線漠漠地朝玉昭這裡的方向一掃。

他的視線平淡地朝這裡掃了過來,然而帶給玉昭卻是猶如一記重錘。

玉昭如夢初醒,立即伸出手,迅速地拽住了秋胧。

她拽着秋胧,迅速沉下了身子,兩個人瞬間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之中,暗無天日的黑暗中,玉昭死死捂住秋胧的嘴。

這一瞬間,她聽到了來自于自己的心跳之聲,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敲擊在心上,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來,她面色慘白,後背都滲出了冷汗,偏偏一雙耳朵卻又變得異常敏銳,仔細地聽着外面的動靜。

這一刻,她與他的距離不過毫厘。

也是這麼多年以來,兩人之間距離最近的一次。

在那個繁華長安的五年前,她曾經以為此生必不與他再見。

玉昭驚魂未定地閉着眼睛,在忐忑不安的心跳中無聲地等待着。

時間在一分一秒之下拉扯的分外漫長。

終于,良久後,她聽到外面的馬蹄聲重新動了起來。

謝岐的大軍繼續往前走了。

一記一記的鐵蹄踩在地面上,引起大地一陣久久的震顫,每一下都和她的心跳聲一般強而有力,等到大軍終于離開之後,玉昭松開了秋胧的嘴,像是終于脫力了一般,軟軟地倒在了身後的木緣上。

秋胧眼疾手快,連忙扶住她,“小姐!”

一擡眼,看到玉昭面如白紙的臉色,秋胧心裡一沉,也知大事不妙,她扶着玉昭坐起,心有餘悸地看着空蕩蕩的外面,心中扔存着最後一絲希望,僥幸道,“小姐,依您當年和謝小、謝将軍的情分,想必、想必謝将軍願意不計前嫌,照拂我們一二……”

似乎連她自己都聽不下去,聲音越來越心虛地小了下去。

玉昭沉默。

她知道秋胧是在寬慰于她,她心裡的懼怕并不比她少,否則為何說話的聲音一直都是顫的?

她很想告訴秋胧,這事絕無可能,無論是當年那個睚眦必報的謝小侯爺,還是如今這個宛如殺神轉世的謝将軍,都不可能對她手下留情。

是她當年拒了他,轉頭嫁給了别人。

他那樣不可一世的一個人,心中定是恨極了她。

她剛才看着他的背影,平靜中猶如深不見底的深潭,帶着令人驚心動魄的森寒之氣,那種一颦一動中凜然的威壓,怕是地獄裡的惡鬼見到了都要避讓三分。

沒有經年的殘酷戰鬥,淬不出這樣一身修羅一般的煞氣。

這樣的他,怎麼可能會對自己心慈手軟?

在這一刻,玉昭的心裡也已經想到了倘若自己落在謝岐手裡的一百種死法。

可是她不忍再打破秋胧唯一的希冀,玉昭握着她的手,張阖了半天嘴唇,好半天,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秋胧,别怕。”

“我們要逃出去。”玉昭茫然地注視着眼前暗沉的黑夜,聲音在不知不覺間顫抖了,整個手心一片冰涼,“……絕不能讓他找到我們。”

恐懼已經将玉昭的整顆心淹沒,她甚至都不敢說出謝岐的全名。

秋胧也吓得渾身直哆嗦,拼命點頭,“小姐!我聽你的!我都聽你的!”

旁邊的柴房突然響起了窸窸窣窣的動靜,一個骨瘦如柴的女人趴在縫隙邊,面無表情地看着玉昭。

許是聽到了玉昭剛才說的逃字,女人渾濁的眼中閃出了一道幽暗的亮光。

女人的聲音嘶啞,又有一種幽長的深韻,“你們……要逃?”

秋胧看着女人,猶豫了片刻,緩緩點了點頭。

秋胧看着眼前的女人瘦骨嶙峋,不由得心軟了幾分,向她發出了邀約,“你們被關在這裡多久了?要不要跟我們一起?”

其實她心裡是有私心的,人多正好做個伴,人一多起來,她可以帶着小姐趁亂逃走的機會就大些,要是被發現了話……大不了就一起死。

女人的表情毫無波瀾,月色下猶如一道慘白的面具,張阖着嘴唇的一個死物,她的聲音嘶啞而緩慢,“這裡……是幽州,燕王……占領了這裡,敵軍破城之前,他……命人屠城三日,放火殺人,血……到處都是血……”

玉昭臉色大變,屠城三日?那孟家豈不是……

她的一顆心蓦地提了起來。

女人的話還在繼續,像是時刻就會斷了氣一般,“他們……殺了我的孩子……丈夫……把我們這些女人……關在了這裡,每天……都會有很多男人進來……把我……”

玉昭和秋胧雙雙臉色大變。

玉昭面色雪白,錯愕又同情地看着眼前的女人,這短短幾天,幽州城竟然發生了如此巨變,而她竟然承受了這些……很難想象這些事情要是落到她的身上,她會變成怎樣……或許還不如她吧,可是随即心裡又湧起一抹悲涼,如今自己都自身難保,又能好到哪裡去,她又有什麼資格同情别人?

女人看她臉色複雜,突然歪了歪頭,緩緩咧開了嘴,朝她詭異一笑,笑容在凄冷的月色下格外陰森森,“你們……也被關到這裡來了……你們……很快就會跟我……一樣。”

玉昭啞口無言。

本來在沒看到謝岐之前,玉昭還有過僥幸,從士兵們的對話中,她能了解到這裡的将軍寬宥嚴明,最恨私藏女奴,她本來還想想法設法見這裡的将軍一面,求得他的庇佑,也可以用這樣的言辭來安慰眼前的女人,可是如今,她怎麼也說不出來這種話了。

就算謝岐是這樣的人,但他必定不會對她像對待其他女子一般手下留情。她的乞求,又有什麼份量可言?

玉昭有這個自知之明,落在他的手裡,她必定沒有什麼好下場。

那個困住她五年的名字,如今終于又如此大刺刺地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就像那個恐怖的噩夢,陰雲一般籠罩上了她的心頭。

“你們……逃不出去的……”女人笑道,“我們都隻能……爛在這裡……活活……等死。”

聽到這句話,玉昭的心再撐不住,終于整片地沉了下去。

.

兩邊的士兵嚴陣以待,長矛在空氣中整齊劃一,不遠處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副将周平下了馬,将缰繩随意丢給一旁的馬夫,快步朝宮城内走去。

周平拾級而上,走進殿門,徑直朝裡面走去。

走到内殿,周平在門外停下,低下頭,謙恭道,“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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