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的注意力确實不在他們地身上了,他在仔細打量着坐在吧台地金發男人——降谷零,他的幼馴染。
以零的能力,他不會比諸伏景光更遲被組織注意到,但諸伏景光沒有預料到自己會在這裡見到他。
諸伏景光的目光落在降谷零因為動作而晃動的金發上,仿佛被冰雪覆蓋着的淺藍色眼眸點燃了見獵心喜的火焰。
他順着卡爾瓦多斯之前提出的“邂逅”,賣力的演出,他相信以自己和零的默契,零會配合他的表演,順理成章地在組織裡接觸。
這是目前諸伏景光能想到的最好最快,又不會引起懷疑的接觸方式。
他不确定他們下次碰面是在什麼時候,現在在組織幹部眼皮子底下接觸,以後他們表現的熟稔也好解釋。
諸伏景光看着降谷零一隻胳膊靠在吧台上和貝爾摩德聊天,用右手抵住自己的嘴唇。
貝爾摩德對着降谷零說了些什麼,笑得花枝亂顫,而降谷零隻是懶洋洋地睨了她一眼,神色有些倦怠。
他視線四處遊移,有一句沒一句地回着貝爾摩德地話。
“你很不專注啊,被人吸引了注意力嗎?”貝爾摩德的唇角勾起妩媚的笑容,用一根手指點着吧台。
“被人吸引了注意?或許吧。”降谷零哼笑一聲,視線落在了卡座方向的諸伏景光身上,早在進入酒吧時就注意到了坐在卡座的諸伏景光,他灼熱又有侵略性的目光是什麼意思,以他們的默契,降谷零自然知道要怎麼做。
降谷零的眼神微微閃爍,表情變得暧昧。
“哦?真難得,還有人可以吸引我們黑桃A。”貝爾摩德驚訝的語氣帶着說不出的陰陽怪氣。
“呵,有人能吸引我不是很正常的嗎?”降谷零舉起手中的酒杯,沖着諸伏景光的方向舉杯。
諸伏景光舉起杯子和他隔空碰杯。
降谷零猛地喝了一口,酒液似是不小心濺了出來,他漫不經心地舔舔唇邊的液體,挑釁的眼神飄向諸伏景光。
“哦豁,好辣。”貝爾摩德抿了一口酒,不知道她是在評價酒,還是降谷零的舉動,“嗯——你喜歡這種類型的?”
“他很英俊,不是嗎?”降谷零搖晃着酒杯,冰塊在杯中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酒杯裡是波本威士忌和蘇格蘭威士忌混合的酒液,貝爾摩德在他點單時極力推薦了波本威士忌,像是在暗示着什麼,而他鬼使神差地選擇了這個喝法。
“也很危險。”貝爾摩德托着腮,一副好心提醒臨時搭檔地模樣,隻是語氣比起勸告,更能夠激起男人地好勝心,“那是組織看好的狙擊手,曾經使用的代号為‘倒吊者’,我想你知道他。”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降谷零呷了一口酒,“危險的味道很迷人,不是嗎?以神秘為座右銘的貝爾摩德。”
“呵呵……男人啊。”貝爾摩德語氣微妙地笑出聲,“不過我本來以為你會喜歡更居家一點的,沒想到……”
貝爾摩德暗示般用食指點着自己的紅唇,眼神瞟到諸伏景光的身上。
她很少在這方面猜錯,稍微有些意外。
降谷零沒有理會貝爾摩德的話。
危險嗎?
怎麼會呢,那可是景,再也沒有比在他身邊更安全的地方了。
而且景就是居家型。
降谷零在心裡反駁了貝爾摩德對景的評價,側身光明正大地看着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用手撐着下巴,回憶着剛才降谷零将酒液灑出來的動作。
降谷零的不論是喝酒的動作還是神态,都很自然,非常英俊而有魅力,是在酒吧裡遇見有好感的對象時的模樣。
諸伏景光卻更多的是感覺降谷零喝急了酒的樣子很可愛。
隻有非常喜歡一個人,才會覺得他不論怎樣都很可愛……
諸伏景光的腦海裡不知為何有些不合時宜地飄過了這句話。
他忍不住捏了下自己的鼻梁,将有些紛亂的思緒清空。
零果然配合了他的想法,現在隻要等待一個更好的接觸的契機。
“五十岚你喜歡這種類型啊?氣質很神秘。嗯,怎麼和貝爾摩德給人的感覺有點像,更危險有侵略感一些。”沁紮諾上下打量着諸伏景光,有些意外。
沁紮諾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諸伏景光隻是沖着她笑笑,沒說什麼。
“剛剛還在調侃你會不會有邂逅,沒想到啊……”卡爾瓦多斯拍拍諸伏景光的肩膀,“我嗅到了命運的氣息!”
“卡爾瓦多斯你每次都這麼說。”卡悉翻個白眼,“黑桃A在看着這邊,他是不是也對你有一點好感?”
沁紮諾聽到卡悉的話,也往降谷零的方向看去。
她們可是狙擊手,眼神犀利的很,一定能夠看到八卦的。
“你不過去嗎?”卡爾瓦多斯看看諸伏景光又瞄瞄降谷零,“他不是向你遞出信号了。”
“不着急。”諸伏景光舔舔嘴唇,“你們有帶紙筆嗎?”
“我有帶,不過你要紙筆做什麼?”卡爾瓦多斯從取出一本手帳,手帳的筆插裡插着一支鋼筆。
他從手帳裡取出紙,連着鋼筆一起遞給諸伏景光。
“請他喝酒。”諸伏景光笑笑,在紙上寫了一個郵箱和一個手機号,又留下了現在用的假名,然後拿了平闆點了一杯蘇格蘭威士忌。
“噫,明明是想要聯系方式。”卡悉啧啧幾聲,丢了一塊小餅幹在嘴裡,她的行為舉止和她溫婉的外貌不太相符,“不過居然是這種婉轉的詢問方式。”
“以五十岚的性格,不難想象他會用這種方式吧,不論是接受還是拒絕都不會太沒面子。”沁紮諾倒是不意外諸伏景光的舉動,“五十岚你喜歡蘇格蘭威士忌啊?”
“喝習慣了。”諸伏景光一頓,扯扯嘴角,重生前習慣了這個味道罷了。
“嗯……我還以為你會直接過去找他,然後擁有一個美好的夜晚,明明你的眼神是這麼告訴我的。”卡爾瓦多斯咂舌,“我們國家的人在酒吧裡就會這麼邀請有好感的人。”
“卡爾瓦多斯你是哪個國家的人啊?”諸伏景光的目光落在卡爾瓦多斯的金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