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蕾芙身邊黑發騎士走上前接過禮單,放在格蕾芙面前,仍站在她身後。格蕾芙并沒有看禮單,道:“多謝南月國王厚愛。”
羅伯正要客氣一句,她又微微一笑,道:“這樣看來是我……是朕太小肚雞腸了。”羅伯正要詢問,格蕾芙細長的手指支着下巴微笑道:“朕還以為,你們會覺得北國原本的統治者是你們的聯姻,血統高貴,朕這個出身低賤的女人根本不配做北國國君,所以這次來是打算暗殺朕、發動政變,接着貴國的鐵騎大軍便沿着當初你們迎親走過的道路一路北上,将朕王宮踏平,放逐朕所有親信,重新奪回北國統治權……果然是朕想多了吧?”
羅伯和南焉臉色同時大變,羅伯忙尴尬打哈哈道:“哈哈,哈哈……國主大人……真會開玩笑,果然……果然名不虛傳的風趣。”南焉頭上冷汗都快下來,偷眼向格蕾芙打量,見她表情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還向自己緊拳在身後的右手掃了一眼。他将藏着袖刀的右手攥的更緊些,掌心裡全是冷汗。
段不說在旁邊也打哈哈笑道:“國主大人當然是開玩笑的。我重生的北國以軍事立國,人強馬壯、兵精将廣。連強大的魔軍都不是我們敵手,小小南月國哪有實力與我們強大的亞克蘭撒抗衡?”說着眼角不屑掃向二人。
羅伯連忙伸手将南焉拉站起來,道:“為、為表誠意,我王将他最為疼愛、剛滿十七歲的小兒子南焉送來貴國‘皇家書院’學習,希望……希望國主大人不嫌棄,收下這個不成器的學生。”
格蕾芙眉毛一挑,上下打量南焉,南焉臉都紅了,又向她支在一旁的長劍看了一眼。
格蕾芙随口問他幾句學業問題,打聽打聽他私人情況,擡眼看看天色,道:“快到中午了,傳令賜宴吧,為遠道來的客人洗塵。”
——機會來了。南焉将手中劍握的更緊。
宴席很快擺上,段不說自然坐陪,連羅伯帶的從事和南焉的二十四個近身侍衛也都有一席之位。格蕾芙遞個眼色,奧格羅和佩格羅也分别落座。
羅伯和南焉面前又是烤雞又是香腸又是各種水果蛋糕精美食物,段不說和奧佩兩兄弟面前就簡單得多,隻四菜一湯,到格蕾芙面前就更簡單,隻有兩菜一湯,她的飯菜居然和南焉的侍衛們一樣。——奇怪身為國主為什麼反而吃的少?最奢華的菜理當由王族享用才對,果然這土包子根本不懂得真正的貴族應該怎麼生活。南焉哧鼻。
格蕾芙沒吃什麼,很多時間都在喝葡萄酒。南焉握了握手中袖刀,瞄了一眼自己的侍衛們,偷偷打個暗号,所有侍衛一個接一個起身唱酒歌。按紐蘭特的風俗,有人站起唱酒歌,唱完大家都得舉杯一起飲幹杯中酒。(不過一般宴會時才唱,吃正餐時基本沒人唱。)這是南焉早就算計好了。他的侍衛都錯開了喝酒,比别人都少喝一半。很快所有人都喝了七八杯,有些半醉,而他的侍衛還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