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年被各方勢力聯手誅滅後,又複活了。
他的神識還沒有從五雷轟頂的痛楚中緩過來,就聽見耳邊想起一道稚嫩的聲音:“小爸,你醒醒,你醒醒啊!嗚嗚嗚……”
楚年不耐煩地睜開眼,隻見一個凡人幼崽正趴在自己身上,哭得小臉通紅。
小孩哭聲壓抑,還一邊哭一邊輕輕晃動着楚年的身體。
楚年剛經曆一場魂飛魄散,那裡經受得住這種折磨。
他冷聲道:“别哭,再哭就宰了你。”
小孩聞言猛地擡頭,驚喜道:“小爸,你醒了?太好了!”
楚年:“别亂叫!誰是你爸?”
“咦?”小孩疑惑地看向楚年,“小爸,你怎麼了?”
楚年比他更疑惑:“你說什麼?”
見他這副茫然的表情,小孩又捏緊拳頭,緊緊咬着牙,憤怒地兩頰上的肉都在發抖。
“都是那幫壞人!害死爸爸不算,還把小爸害成這個樣子!”
楚年怔了一下,随後意識到,他把人家爸爸給奪舍了。
他現在的身體,原本是一個小明星,沒有過硬的實力,平時營業又不積極,把别人的評論看得比命都重要,所以出道七八年,都沒什麼人氣。
三個月前,他退圈嫁給A市著名鑽石王老五,也就是這個小孩的父親。
本以為就此能過上富太太的生活,誰知丈夫是個短命的,婚後一個多月,就被仇家殺害,至今死不見屍。
原主性格軟弱無能,丈夫仇家來争奪家産的時候,他連個屁都不放,任由億萬家産被奪走。
丈夫仇家本來還有顧慮,見他如此慫,也就開始肆無忌憚起來。
今天一大早,别墅裡又來了一夥人,肆意打砸。
他們料定楚年不敢聲張,更不敢反抗。
事實也确實如此,原主隻是攔了一下,就被狠狠打了一頓,是池小魚拖着他昏迷的身體到了床上。
楚年從來沒受過這樣對屈辱,聲音如同淬了寒冰:“那幾個破皮呢?本尊要扒了他們的皮!”
池小魚吓了一跳,震驚地看着楚年的臉,半天說不出話。
誰能告訴他,為什麼他的小爸變成這樣啦?
那夥人現在還沒走,在外面瘋狂叫嚣着:“人呢,怎麼躲着不見人?”
池小魚回過神來,小拳頭攥得死死的:“小爸别怕,我保護你!”
說完不等楚年說話,像一陣風一樣沖了出去。
楚年連忙阻攔:“回來!”
池小魚留給他的隻是背影。
外面三個大人,池小魚一個小孩子,力量相差懸殊,結果顯而易見。
很快,楚年就聽到了池小魚的呼救聲:“救命啊!”
壞人邪笑道:“池鐘聿的兒子,怎麼傻裡傻氣的?”
“斬草要除根,殺了他!”
“現在就把他帶回去,交給東家處置吧。”
楚年聽着這些人的交流,隻感覺諷刺。
是隻會欺負小孩嗎?想當初他做魔頭的時候,都不屑這麼做呢。
他強撐着爬起身,腳步踉跄地走到門口,打開門,正好看見一樓三個社會青年正架着池小魚往外走。
池小魚像一條魚一樣,拼命扭動着身體:“你們放開我!小爸爸!”
楚年沉聲道:“站住。”
僅僅說了兩個字,楚年就感覺渾身力氣都被耗光了,他幾乎站不穩,便索性靠在門框上。
楚年皺起眉頭,心道這個身體這麼弱的嗎?
三人聞言轉過頭,正對上楚年冰冷的眼神,均是一驚。
怎麼感覺……楚年變了?
以前楚年根本不會像這樣,如同看垃圾一樣看着他們啊!他隻會語氣讨好,哪怕别人踹在他臉上也絕不還手的!
這難道是挨了一段打,打通了任督二脈?
他們第一次仔細觀察起了楚年。
楚年本就生的好看,一雙眼睛黑白分明,瞳孔占比多,使得他不笑的時候臉上也帶了風情。
皮膚白得過分,像是一顆被藏在金籠子裡的珍珠。
他此刻這樣斜靠着,偏偏又帶着一股不可掌控的氣質。
該說不說,還挺帶勁。
三人動了歪心思,交頭接耳起來,時不時把邪惡的目光落到楚年身上。
他們自以為聲音小,沒想到楚年聽力驚人,他們的腌臜讨論,一字不落地落到了楚年的耳朵裡。
“池鐘聿倒是會享受啊?”
“這樣的美人,留守空房真是糟蹋了,咱們不如把他捉回去……”
“诶嘿,嘿嘿嘿……”
楚年冷眼掃過這些人。
尊貴的魔頭大人從來都沒這麼受辱過,他決定教訓教訓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
他冷聲打斷幾人:“你們幾個,是在意淫本尊嗎?”
三人見自己小心思被戳穿,非但沒有惱怒,反而笑得更肆意了。
“哥哥就是看上你了怎麼樣?”
在他們眼裡,他們看上楚年就是楚年的榮幸,就算是楚年不願意,他那瘦弱不堪的樣子,還能反抗他們不成?
楚年沒說話,隻是沖着幾人勾勾手指頭,臉上的笑容像是引誘,又像是挑釁。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随即爬上樓梯,像餓狼一樣撲向楚年。
池小魚着急喊:“小爸,快跑啊!”
楚年冷笑,區區幾個蝼蟻,還不值得他放在眼裡。
今天,就是他大開殺戒的日子。
眼看幾人即将沖到眼前,楚年輕聲念動咒語,蒼天!賜我力量……哎?
怎麼不太對?他的法力呢?
楚年又嘗試了幾次,結果都跟第一次一樣,一點法力沒有不說,他腦子裡還自動報幕一段話:“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楚大魔頭腦海裡一片空白。
這竟然是一個沒有鬼神的世界!他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凡人!
愣神之間,一個拳頭沖着他的面門呼過來。
好在楚年的反應力還沒完全消退,能堪堪躲過幾人輪番的攻擊。
沒人管池小魚,他就自己縮在角落裡,膽戰心驚地看着楚年一對三。
小爸爸這是……為了他打架嗎?
他太感動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