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年臉上表情變幻莫測,把嘴裡的吐出來,擡頭怒問池小魚:“你想毒死魔頭是不是?”
池小魚垮了臉:“啊?沒那麼難吃吧?”
他夾起一筷子嘗了一下,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還可以呀,不然小爸你吃我的零食吧。”
“算了,就吃這個吧。”楚年吃一口菜,随即用一大口米飯壓下。
小兔崽子第一次做飯,就給他捧個場吧。
等吃過晚飯兩人均已經是累得不行,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池小魚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感慨道:“農民伯伯種地可真累呀。”
楚年:“那你還浪費糧食。”
“我沒有浪費!”池小魚連忙為自己辯解,“明明是小爸浪費的!”
小兔崽子,竟然還敢罵魔頭了。
楚年本就心情不好,聞言更是低氣壓:“誰給你的膽子?敢罵本尊?”
池小魚感覺自己是有些太放肆了,縮了縮脖子,小心地看着楚年:“魔頭大人?”
楚年将魔手伸向池小魚,“今天本尊要教訓教訓你!”
池小魚連忙轉頭跑,下一刻卻被楚年整個人撈起來,楚年一手提着他,一手伸向他的咯吱窩。
“還敢不敢罵本尊了?嗯?”
“小爸我不敢了,你饒了我吧好癢……”
他想躲,卻又顧及楚年的身體,隻能小幅度扭動着身體,根本掙不脫楚年的魔爪,眼角被生生逼出了眼淚。
突然,他直起身,兩手抱着楚年的脖子,溫熱的嘴唇擦過楚年的臉頰。
楚年手上動作頓住,身體有一瞬間僵硬。
他将池小魚放下,嫌棄道:“一邊去,一身雞屎味。”
随即扯開大步子走到前面,任憑池小魚怎麼追也不曾停下腳步。
雖說雞糞沒有異味,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楚年心裡的原因,他總感覺一股臭味萦繞在自己周圍。
他在浴室裡泡了一個小時,才把難聞的味道洗掉,如此便病得更重了,虛弱無力地躺在床上,眼神無力地望着房梁,嘴唇微張,已經幹燥起了皮。
池小魚焦急地直跺腳:“早知道就不讓小爸幹活了,現在可怎麼辦,醫生都下班了。”
楚年聽着他的碎碎念,卻怎麼也不覺得吵鬧,甚至還有些迷戀。
上輩子,他力量還弱小的時候,經常被打到幾年起不來,那時候他躺在巢穴裡,感覺自己快要死了,也沒人關心過他。
偶爾有幾人念叨他,也是期盼着他死。
原來在人類之間,他們是相互惦念的。
楚年閉上眼睛。
池小魚一拍手,“我幹脆去找導演借一輛車,把小爸送到城裡去。”
這小兔崽子,忒誇張。
楚年攬過他,“不準去,你想讓那些壞人找到你嗎?”
池小魚:“那你怎麼辦?”
話音未落,門就被人打開了。
肖正陽倚靠在門框,聲音充滿了幸災樂禍:“怎麼,病得起不來了?”
池小魚見到他,如同見到了救星:“肖叔叔,你快幫我勸小爸……”
肖正陽拉住他的手,聲音柔軟了幾分:“和肖叔叔住一起吧,你看你小爸都這樣了,還老欺負你。”
楚年原本閉上的眼睛陡然睜開。
趁他病,拐他兒,無恥!
楚年越想越氣,心底壓抑的暴躁情緒又升了起來,他坐起上半身憤怒地看向肖正陽:“出去!”
就在他快要暴走的時候,一隻小手摁在了他的胸膛,楚年沒有防備,被一把摁倒。
他生病了本就虛,哪怕池小魚是一個六歲的小孩,他也無法掙脫。
楚年更生氣了,難道他現在沒了法力,連一個小屁孩都敢騎他頭上?
他憤怒:“你想死是不是?”
肖正陽被吓了一跳,生怕楚年跳起來打他,連忙後腿關上門逃跑了。
池小魚伸出一根手指,比了一個“噓”,小臉上是與年齡不符的凝重:“小爸你病了,不要這麼急躁。”
楚年掙紮無果,隻好默默閉上眼睛。
見楚年遲遲沒有動靜,池小魚以為他是在享受,便用稚嫩的掌心一遍一遍輕撫着楚年的胸膛。
一邊摸,還一邊碎碎念:“小爸不難受了,等你醒了給你買糖吃。”
事實上楚年也确實是在享受。
池小魚的掌心似乎有什麼魔力,逐漸撫平楚年的憤怒,使他一腔怒火怎麼也聚集不起來。
小孩的手軟軟肉肉的,體溫隔着衣服傳遞到楚年身上。
繞是這樣,楚年也拒不承認,嘟囔着嘴硬道:“你這個小屁孩,一定是海妖變的……”
池小魚糾正:“是隻屬于小爸的海妖。”
楚年的身體比嘴誠實許多,沒過一會兒就在池小魚的撫摸下看到了周公。
迷迷糊糊之間,他感覺胸膛上的小手停了。
剛要說繼續,忽然懷裡鑽進一個毛茸茸的東西,他摟緊,滿意地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