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
九十九由基似乎懂了什麼,立馬改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人?”
目前唯一的特級術師,是個跟五條悟一樣缺少距離感的社交笨蛋。
夏油傑笑眯眯跟個狐狸似的不回答,隻跟着鈴木由紀進了門換上拖鞋,詢問可以坐下的地方。
九十九由基見狀也不強求,笑着放過這個話題給他指了沙發,關上門去找鈴木由紀了。
術師的五感很好,再怎麼壓低聲音說悄悄話,一個房間裡多少都能聽到些。
鈴木由紀還沒想那麼早讓夏油傑知道他星漿體的隐藏身份,把兩小隻放在沙發上就發了兩條信息給九十九由基。
金發的女性看向他,神色莫名。
她的視線下移到雙胞胎身上:“知道了,她們要穿的衣服明天再解決。”
這就是同意了幫忙隐瞞的意思。
夏油傑坐在沙發上舉高手:“有誰能說明一下嗎?”
真的解釋說明起來花費的時間會很長。
九十九由基示意鈴木由紀自己帶來的人自己給人解釋清楚,她則帶着兩小隻去浴室準備先把她們收拾幹淨。
隻隔了一扇門,客廳的談話聲幾乎能毫無阻礙地傳入耳中。
洗手間的門一關,鈴木由紀的第一句話就驚到了夏油傑:“那兩個孩子被轉化成了魔法少女,普通的撫養方法對她們來說并不适用,沒有人幫忙她們很快就會死去。”
咒靈操使驚訝過後很快想通了關鍵:“咒靈施加的詛咒?”
如果是村子裡被施下的詛咒,咒靈已經被祓除,詛咒源頭被消滅,按理來說也是一種解咒方法。
而且,夏油傑在枷場姐妹身上感受不到詛咒的氣息。
鈴木由紀在說謊的可能性很小,會特意來找特級術師已經說明了事情的嚴重性。
“不。”銀發的少年搖頭,“是丘比。”
宇宙之外的世界,外星人,跨世界偷渡者,聽從天意的鈴木家,還有面前負責清除異常的神使。
鈴木由紀的話擊碎了夏油傑的世界觀,又給他重構了一遍。
“我辦理入學手續那天,家入同學正巧被它纏上。”
鈴木由紀提起它不受結界制約的特殊性,“不過家入同學把它當成了咒靈,我遇見時就順便除掉了。”
夏油傑艱難找回聲帶:“那種生物,現在正在到處活躍?”
鈴木由紀輕輕點頭:“它們出不去地球,數量降下來了,但它逃跑的方式也進化得更靈活。我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想要不受諸多限制的強大幫手,「咒靈操術」泛用性高,在搜尋上很有優勢。”
被評價了生得術式的便利,夏油傑卻更疑惑:“為什麼不找更多的人?搜尋祓除這種事,隻要能滿足看到它的條件不就行了嗎?”
“這些事情你們知道了沒關系,但其他人知道了,世界的未來會變得不安定。”
鈴木由紀提起世界存續時,情緒也沒有發生過變化。
“你們是特别的,就像你和五條悟未來一定會成為特級,身上背負的因果連接着世界存續,但其他人知道太多會破壞存續的穩定,将未來導向誰也不知結果的世界線,毀滅也說不準。”
“‘特别’什麼的,聽起來完全沒有實感。”
當然會成為特級,夏油傑想。
他引以為傲的能力,他一直堅持的信念和付出,無一不在為邁上咒術師的頂點努力。
但因被人說出“特别”一詞而感到别扭,還是第一次。
夏油傑:“這些話輕易告訴我不好吧?”
“你是特殊的那類所以沒關系。”
鈴木由紀看着他,無辜且任性:“未來存在與否就看你們的嘴嚴不嚴實了,同夥。”
夏油傑:“……”
他再次無比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被眼前這人套路了的憋屈。
事情發展到現在,回避逃跑是不可能的,那不是他的性格。
既然已經是同夥,夏油傑主動問:“你之前說,鈴木監督被卷入遇難的事——”
“那個可以先等等。”鈴木由紀目光掠過洗手間,“等下九十九前輩一起聽,方便接下來的讨論。”
“咔啦——”
九十九由基拉開洗手間的門帶出一陣水汽,對上兩雙眼睛。
她哈哈着撓頭:“哎呀,忘了她們要換衣服。”
說着,她跑到屋裡,從衣櫃翻出了她的短袖,後知後覺想起來給兩個沒換洗衣服的孩子改個簡版睡衣。
咒術師的生活能力基本都勉強過得去。
九十九由基手腳麻利,給兩個小孩擦幹淨水套上衣服丢進被窩的過程不超過五分鐘。
擔心年紀小的孩子怕黑,她打開台燈的弱光。
暖黃的微光,讓整個卧室都溫和起來。
枷場姐妹算是剛從地獄裡爬出來,魔法少女的力量使用不熟練,此刻身心俱疲,全靠着緊繃的精神撐住眼皮。
自出生以來極少被溫柔以待,加上各種瑣碎的情緒和精神疲倦,她們閉上眼睛,頭沾在枕頭上沒一會就依偎在一起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