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距離很近,南山彌彌能感受到甚爾的呼吸。
她端詳面前的這張面孔,仔細看的話這家夥的臉其實很清秀。
可能是嘴角的疤痕加上這副體格讓别人在看到他的時候總是感覺到很有壓迫感。
但是還怪好看的。
南山彌彌不讨厭甚爾,雖然她沒有婚姻與愛情是綁定關系的概念,但是她也不至于會和自己讨厭的人結婚。
即便身為人的一大部分已經被異化了,但是總歸本質上還是有為人的元素的。
“你說愛……你愛我?”這句話問出口,南山彌彌自己都感覺都點怪異。
甚爾沒說話,隻是盯着她看。
南山彌彌:……什麼意思,讓我意會?
她去看甚爾的眼睛,在裡面找來找去,找到了很多東西,但是她什麼都辨認不出來。
甚爾沉默的看着南山彌彌,他看到南山彌彌的眼睛中有疑惑和探究,更多的是一種不解。
像是一隻小動物,對于人類複雜的情感表示迷惑。
她那明明由肉體凡胎構成的眼睛中卻投射出一種無機質才會透出的冷漠,但她的呼吸是溫熱的。
甚爾不對這份冷漠感到難過,因為他在這一片冷漠中看到的還有無畏一切的包容。
然後他聽到南山彌彌說:“好吧,既然如此,那你愛我吧。随便你怎麼愛都可以,愛多少都可以。”
想愛可以,想不愛也可以,想留可以想走也可以,你是自由的,自由到你甚至連理由都可以不用給我。
甚爾從這句話中讀出來的就是這些。
他輕輕的笑,然後越笑越大聲,最後笑到有些脫力倒在南山彌彌的身上。
他突然湧上一股沒由來的難過,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哭過了,但是在南山彌彌的懷裡,他卻放任淚水流出來。
淚水磅礴的湧出,但是笑也愈發的暢快。
對,人本來就是可以沒有理由的活着的,人本來就是可以不需要解釋的活着的。
不用證明,不用思考,也不用掙紮。
他像是浮塵一樣漂泊着,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蓋亞。
南山彌彌抱着甚爾看天花闆,感覺懷裡像是抱着一個巨大的抱枕,又軟又彈觸感一流。
因為這家夥太大一個了,被他壓住之後整個人連同沙發的靠背都往後陷下去了。
倒是還挺舒服的……幸好現在體質是1000了,要不然會被壓個半死吧。
話說晚上吃什麼啊……
壽司?烤肉?湯豆腐……?
湯豆腐!
南山彌彌拍了拍甚爾的後背說:“我們一會去吃湯豆腐吧。”
你找到了你的蓋亞,你的蓋亞邀請你去吃湯豆腐。
“好啊。”
然後南山彌彌腰腹用力坐直,拿出手帕給甚爾把眼淚擦幹淨。
邊擦還邊說:“之前沒發現你這麼可愛啊,像小花貓一樣。之前像個兇惡的黑惡勢力超級打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甚爾眨眨微微泛紅的眼睛,他……花貓?
那被他打個半死的禅院家廢物都是什麼?廢物老鼠嗎?
感覺還挺适合他們的。
完全不在意所謂“男人的尊嚴”的南山甚爾先生對于被妻子稱為小花貓這點接受非常良好,并且像一隻真貓一樣再一次攤在了南山彌彌的身上。
頂着擦幹眼淚的臉睡着了。
南山彌彌:……诶?
她舉着手帕望天,茫然的想……湯豆腐呢?
要不,等睡醒了再吃吧。
然後也一起跟着睡着了。
加茂甯甯辦完手續交代完所有事情之後回來看到的景象就是——她的兩位客戶像是兩隻相互依偎的大貓一樣擁抱着在沙發上睡的香甜。
加茂甯甯:“因為今天看房子看的太累了嗎?”
然後找了一條毛毯出來給兩個人蓋上,把所有的文件都放在旁邊的茶幾上離開了。
兩個人一起睡到日上三竿,第二天臨近中午才悠悠轉醒。
幸好都是好體格,要不然用那麼個姿勢睡十幾個小時,醒的時候就要全身酸痛了。
然後一起去吃了湯豆腐。
熱騰騰的湯豆腐鍋面前,兩個都若有所思的在享受美食。
南山彌彌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什麼特别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情呢……
隔壁包間吵吵鬧鬧的,好像有很多個小孩子,在玩抽獎遊戲。
“我抽中了隐藏卡!”
“快快快,讓我看看,這可是爆率0.01%的超級稀有款!”
“诶……為什麼我連保底都沒抽到啊?”
南山彌彌:……抽卡!
昨天忘記抽卡了。
她連忙打開系統界面,果然看到上面顯示抽卡次數為1。
昨天的次數沒有用自動被刷新掉了,南山彌彌覺得有些可惜,但是後悔也沒用,隻能趕緊把今天的卡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