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夢及前塵,江嶼晚沉浸在這美夢之中不願醒來。
隻有這時候,他還是被人捧在心尖上的江嶼晚。
可事到如今,他卻什麼都不是。
所有人都離開了他,所有人……
是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呢?江嶼晚不敢回想,反正每每記起便痛不欲生。
不知你有沒聽過舉國落淚得哭音?
響徹天際的哀嚎聲,化作根根尖針,在江嶼晚耳畔環繞,刺得他頭皮發麻,可他卻束手無策。
那時,西山腳下,皇甫軍隊早就準備就緒,隻待對面人一聲令下,開始血雨腥風的厮殺。
“别…别去…”他極力想從喉嚨裡發出呐喊,可事實上卻發不出一絲一毫。
他隻能眼睜睜看着,看着數十萬軍隊遇伏倒下,心髒由刺痛逐漸變得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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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笙出了驿站之後,遠遠的就看到鎮子那腐朽破敗,長滿青苔的大門。
而鎮内明明是白天,可這裡寂靜到可以聽到心跳聲,如同店小二說的一樣,整個鎮子大街上隻有他一個人。
安笙走在鎮上,發覺四周的牆壁貼滿了一人的通緝令,有的被雨水打濕,顯得殘破不堪。
可詭異的是,這麼偏僻的鎮子,通緝令十步便隔一張,重金懸賞,卻并無姓名并無畫像,隻有一個代号儲榆。
他們要抓的究竟是什麼人?
儲榆又是誰?
在安笙記憶中,他并沒聽說過此人姓名。
能被皇甫如此重視,此人必定不簡單。
但想到正事,安笙也不敢耽擱,也沒來得及細想,就快速奔往鎮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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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嶼晚是被小重叫醒的。
“喂,起來了,你打算睡到什麼時候?”
江嶼晚迷迷糊糊睜眼,發覺小重就站在他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