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舟的帶領下,宋止和伊芙第一次進入了底比斯光輝機甲競技俱樂部的主場:聖米爾坎競技場。
隊員一般從場邊的選手通道乘電梯入場,随着升降台緩緩上升,這座有着數百年曆史的恢弘競技場,在宋止眼前緩緩展開。
競技場的地面是特殊的材料制成,啞光的表面反射着微弱的光芒。
陽光透過巨大的穹頂灑下,把整個場地照得一片明亮。
對側看台相隔數千米,幾乎已經到了普通人目力的極限,再往上看,是近百排觀衆席。
在每一個比賽日,來自不同星球、說着不同語言、有着不同膚色的人群會簇擁在這裡,高談闊論,興緻勃勃等待比賽的開始。
競技場是橢圓形的,最上面一圈是vip包廂,廂房的合金玻璃正沐浴着阿爾德拉的陽光,反射出的光芒在競技場地面上照出一圈昏黃。
升降台停在了地面上,宋止和伊芙走下了電梯。
他們環顧四周,感受着競技場獨特的氛圍。
這裡似乎還彌漫着一股激烈的戰鬥氣息,遺留着往昔比賽的縮影。
但空氣中又有一種有别于炮火殘留物的混合香氣,像是啤酒和煙火的氣息糾纏在一起。
而此時,這座曆史悠久的競技場正中央,已經伫立着一台高約二十米、肩上映着金色勳章的紅白色機甲。
是屬于底比斯光輝現役隊長唐頌的中型機甲
——浮光
機甲外形是統一的紅白,與浮光這個名字看不出任何關系,宋止是從機甲背上那個醒目的“1号”認出來唐頌的。
看來有些人比她想象的回來的早一點。
監測到陌生人的進入,底比斯光輝隊長唐頌停止了進行中的訓練,斷開與機甲的精神鍊接,從駕駛艙跳了出來。
唐頌是個五官很鋒利的女人,留着寸頭,作戰服下肌肉精瘦緊實,眉心一道疤,讓原本就銳利的一張臉顯得更有威嚴了些。
作為馳騁賽場近十年,以強勢拼搏著稱的中型單兵來說,她看向自己的目光比宋止想象中要淡漠一些。
“唐隊。”小舟上前,認真地颔了颔首,“我不知道您已經回來了。”
“我不知道所有人都還沒回來。”
唐頌沖她擺了擺手,沒好氣地說,她顯然對于戰隊現在都還沒開始訓練十分不滿。
菲尼尼不滿地拍了拍翅膀,它還是第一次遇見比自己脾氣還臭的人。
唐頌低下頭,瞥了它一眼,似乎誤以為它是新外援的精神體,“這鳥在這做什麼,臨空港不能放精神體的,不知道?”
“啾!”菲尼尼氣得瞪大了雙眼,在唐頌還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像一個小炮彈一樣射出去,在他手臂上啄了一下。
不待唐頌反應,小鳳凰非常識時務地跑了過來,鑽進了宋止的包裡。
宋止無奈地拍了拍袋子,對上唐頌怒氣沉沉的雙眼,“抱歉啊,唐隊,這是我的精神體,我精神内核受損,情況比較特殊沒辦法把它收起來,菲尼尼有良民證的。”
“啾!”良民證三個字戳了小鳳凰肺管子,菲尼尼在包裡大聲抗議起來。
氣氛完全談不上融洽。
“唐隊,我來給您介紹一下。”小舟快步上前,“這是戰隊新來的助理教練,宋止,小宋教練。這是伊芙,新來的首發輕型單兵,希望大家合作愉快。”
唐頌點了點頭,沒有再追究手臂上的啄痕,卻也沒有正眼看三人一眼,而是釋放精神力收起機甲,大步朝場外走去。
小舟亦步亦趨追上去,“唐隊,是我沒說清楚嗎,喬納森先生心髒出了些問題,今年沒辦法帶隊,說以後主隊的訓練都由小宋教練負責……”
說得好像有個“二隊”似的,宋止癟了癟嘴。
唐頌卻并不覺得這困擾她,“無所謂,教練席拴條狗都比他強。”
說完,唐頌加快了離開的步伐,迅速消失在升降梯裡。
菲尼尼從袋子裡探出一個頭,沖着唐頌的背影龇牙咧嘴。
宋止轉了轉手上的戒指,陷入了思考,看來聖米爾坎的明燈,并不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呢。
伊芙臉色蒼白,勉強擠出一個微笑,無措的對着手指。“隊長好像沒看上我們……”
事實上,唐頌倒沒有看不起他們,相反,她心裡正在醞釀一場風暴。
光滑的電梯壁,被她用拳頭砸出一個坑。
她剛剛!居然!被一隻c級以下的寵物鳥!襲擊成功了!!
她的精神力屏障為什麼沒有反應!
她真的如那些媒體嘲諷的那般,太老了,不行了嗎?
媽的!
等這幾個人走了,她再回來偷偷加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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