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甯家絲毫沒有緊張的氣氛,甚至還有些尴尬。
兩個人坐在卧室的大床上,大眼瞪小眼。
甯風逸沒想過要讓少年做些什麼,畢竟他的腳早就好了,而文笙是等着甯風逸先說話。
“你。”
“你。”
兩個人同時開口,卻又同時收回。
“醫藥箱在哪裡?”文笙站起身,剛才甯風逸直接拉着他就上了樓,來不及問傭人家裡的醫藥箱在哪裡。
甯風逸不好意思的向一旁的櫥櫃指了下,看着文笙走過去,目光忍不住往下掃,看到少年白淨筆直的腿。
現在的天氣已經漸熱,少年這兩日總是穿着短褲,但是纖細筆直的雙腿在寬松的褲腿裡一晃一晃的,很乍眼。
少年打開醫藥箱,認真的在裡面翻找,取出碘伏和棉簽放在兩人中間。
兩個人的距離特别近,近的甯風逸能聞見少年身上的清香,他忍不住腹诽道,眼前人什麼時候噴過香水,剛才在外面還未曾聞到。
“哎呀。”手指不小心染上些許紫色的藥液,形成了強烈的反差,襯得愈發纖細雪白。
文笙還擡起頭不好意思的沖他笑了笑,單純的目光落在甯風逸身上,他突然覺得有些不自在,但是又移不開目光。
一隻白嫩的手在他眼前晃過,少年的手如蔥白般又細又長,雖然臉上有幾分嬰兒肥,但是手指沒有多餘的一絲贅肉,透着薄粉。
甯風逸摸摸鼻尖,手下的大床柔軟舒适,加上這個氛圍,忍不住就讓人心猿意馬。
輕咳一聲,甯風逸決定挽回自己的形象。
大手抓過少年手中的棉簽:“我沒什麼事,你還是看看你自己吧。”
果然少年露出了不解的眼神,正想開口詢問,卻被額頭上的疼痛轉移了注意力。
文笙吃痛的吸了一口氣,眼尾泛紅,琥珀色的眼眸蓄了水光,秾豔的臉上升起薄粉。
“輕,輕點。”
少年綿軟的聲線好似就在甯風逸耳邊說的一樣,呼吸之間的熱氣浮在他的下巴,引起一陣酥麻。
“哪有你這麼嬌氣的人,連這點痛都吃不了。”甯風逸手上的動作一頓,裝作自然的回答,但是接下來的動作還是放緩了許多。
他就像是一個誤入花園的騎士,一見鐘情,愛護着手下這朵玫瑰,可是玫瑰現在還不屬于他。
文笙聽到眼前的人竟然說自己嬌氣,忍不住為自己辯解道:“我沒有。”
如果能忽略掉此刻紅起的眼眶,以及不自覺撒嬌的語氣,文笙自然是不嬌氣的。
甯風逸聽到少年的小聲辯解後,輕笑一聲,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樣,放松了語調:“對,沒有。”
左手輕撫着少年的臉龐,右手為少年輕輕上藥,甯風逸眼中的歡喜做不得假,他确實對少年格外特别。
文笙此刻因為疼痛而水潤的眼睛,就在他左手的上方,甯風逸左手不斷向上,直到指尖輕觸少年的眼眶,感受到睫毛的微微顫動。
“你認識祁行?”甯風逸放下手上的棉簽,輕聲問道。
但是表面上的雲淡風輕,實則内心已經酸的要命了。
不知為何,這周少年突然出現在他眼前,甯風逸不想承認自己的一見鐘情,可是事情确實是這樣的。
文笙感受到額頭的大手挪開之後,就坐直了身體:“那既然好了,我就先回去了。”
很明顯,文笙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被拉遠,甯風逸手指微動,回味着剛才的觸感。
“我送你。”他找了一件外套,披在文笙身上,替他拉上拉鍊。
不合适的尺碼讓文笙看起來像是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下擺蓋到了大腿的位置,白皙的雙腿反而更加引人注目。
走到顧家門口,甯風逸轉過身面對文笙:“祁行這個人,你最好離他遠點。”他沉默了一會,極為認真的說道。
“哦。”文笙随意的應答了一聲,随即想到去甯家的初衷,擡頭眨了下清澈的眼睛:“你的腳沒事吧?”
“咳,沒事。”甯風逸手握拳咳了一聲,面上并無異色,但是耳朵不自然的染上暗紅,夜色的襯托下,這一處沒有被發現。
說完話,大手在文笙頭頂揉了揉頭發,随即轉身走開。
深色的夜幕下,甯風逸走的很快,不一會那道紅色的身影就消失在路口。
文笙奇怪的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沒有多想,轉身回了顧家。
管家在門口等了很久,眼下看見他進門急忙迎了上來。
“少爺,您終于回來了。”
文笙露出了一個笑容,但是突然想起來原主的人設又收回了禮貌。
随即頤指氣使的說道:“去準備一碗小湯圓,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