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顧辭回去有沒有用他的藥,但是文笙回到家什麼都沒有注意,單純的睡了好久,就連第二天的上課時間都錯過了。
于是文笙一邊從書包裡掏出校園卡在保安面前晃了一下,一邊飛奔着向班級跑去。
這個時間在校園裡奔跑的隻有他一個人,少年走過空蕩蕩的校園,找到了自己的教學樓。
系統沉默了很久,才慢慢說道:“宿主可以遲到的,畢竟這就是您的身份。”
本來還内心忐忑的文笙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微喘着氣的嘴唇一動一動,對啊,他可是反派,哪有反派會為了遲到而跑這麼久的。
“你為什麼不早提醒我。”反應過來的文笙奇怪的問道,明明系統一開始就可以提醒自己,但是卻拖了這麼久,害他現在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這也能鍛煉一下您的體能,後面的劇情還需要您的體力,順便,順便嘛。”
系統的聲音越來越小,他就知道,肯定是系統的惡趣味,害他跑這麼久。
于是文笙準備找一間空教室,平複一下自己的呼吸,再從容的走進同學的視野。
早上的天氣很悶熱,一路跑來,少年精緻的臉上不免出了些薄汗,但是他的眼睛依然明亮。
随便找了間空教室坐了下來:“這間教室竟然還開着空調啊。”
文笙随意的揮着手,企圖用這微不足道的一點風給自己帶走一些熱量。白嫩的臉上浮現的薄紅讓少年看起來更加鮮活,水潤的嘴唇張開還在小口的呼吸,甚至能看到裡面的紅色。
外面風吹過來,打在玻璃窗上,發出一些聲響。
文笙不甚在意的轉頭看了一眼,但是随即發現了一絲不對勁,窗邊的窗簾突兀的凸起一塊,下面隐約好像是一個人?
少年吓得一下子跳了起來,向教室門走了兩步,一旦有什麼動靜,絕對會第一時間出門。
“你是誰?”
那個人好似是被文笙吵醒似的,動作煩躁的掀開不知道什麼時候蓋在身上的窗簾,直直的看了過來。
兩個人對上視線,文笙松了一口氣,原來是褚清。
應該是剛醒,褚清的臉上本來充滿了不耐,但是看到是文笙,他的表情瞬間變得柔和了些許。
“你怎麼會在這裡?”少年的聲音有點沙啞,還沒有緩過來,看到是熟人,他就重新坐了下來,用手給自己扇風。
怪不得剛才進來的時候空調是打開的,原來是因為褚清早就在這裡。
教室裡隻有他們兩個人,一個坐在前排,一個在角落。
褚清對上少年亮晶晶的眼神,毫不猶豫的起身走了過來,坐在了少年的身邊。
不由自主的想到之前調查的結果,眼前看着這麼嬌氣的少年,竟然能在那種環境下自強不息。
現在能夠站在這裡,不知道是吃了多少苦,但是少年的眼眸依然純淨,像是絲毫沒有被苦難洗禮過。任誰看來,都不會發現這個少年之前被世事摧殘成那個樣子吧。
去年的冬天,他們還在各家的山莊度假,但是少年卻是在寒風中奔波,為了那少得可憐的錢。
想到這裡,褚清的眼神不免有些憐惜,目光柔和又心疼的看着文笙。
但是文笙卻很是奇怪,自從上次舞會結束後,他就在也沒見過褚清,現下這般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着自己,好奇怪。
“上一年這個時候,你在哪裡?”似是好奇,褚清撐着手臂,一臉溫柔的問道,平日裡淩厲的五官也變得柔和了起來。
該不會是發現了什麼,為什麼突然提起之前的事情,文笙有點懵,臉上也帶了出來。
少年愣愣的眼神看着他,褚清伸出手揉了下文笙的頭發,細軟柔滑,觸感很好“我隻是好奇罷了,在沒有遇到你之前,你是什麼樣子的。”
去年啊,去年他還在家裡宅着,白天就看電視或是看姐姐推薦的書,偶爾去醫院複查,護士姐姐會看他可愛給他抓一把糖,但是姐姐知道後總會收走,不讓他吃太多。
明明就幾顆嘛,他都多大了,還是不能吃糖。
還有去醫院的時候,姐姐從來不陪着自己,總是讓其他人陪着。
想起從前,文笙的思維發散的很遠,陷入了回憶當中,雙手托着臉頰,擠出兩團粉色的臉頰肉。
見此模樣,褚清有些好笑,便随意的在他眼神揮了揮手“回神了。”
“嗯?”文笙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對着褚清笑了一聲“我去年就是在陪父母啊,其他也沒有做什麼事情,家裡也用不到我。”
聽到這裡,褚清更是心疼了,過去那麼久,少年還覺得自己沒有幫上什麼忙,但是同等的年紀,他吃過的苦比其他人多很多。
“你已經很厲害了。”
聽着褚清的話,文笙更是不好意思,他什麼都沒做啊,倒是原身,說實話過得也挺艱難的。
雖然那時身處貧窮,但原身還是甯願為了雙親放棄學業打工。後來回到顧家變壞,隻能說是造化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