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修暝不可置信的看着顧遲舟,下意識的想過去,找顧遲舟問個明白,剛才為什麼要推開他。
但看到顧遲舟蒼白的臉色,景修暝又怕惹到對方生氣,隻能在屋子裡煩躁的轉來轉去。
轉累了,又重重的坐在顧遲舟床上。
顧遲舟推人:“不許坐我床上。”
景修暝:“你以為朕稀罕。”
說罷,就要往外走。
“四方,關門。”顧遲舟道。
景修暝腳步停住,片刻後原路返回,頗為無賴的又坐在顧遲舟床上道:“朕憑什麼聽你的,朕今天還就在這,不走了。”
周祿有小聲提醒:“陛下,顧公子還病着呢!”
景修暝臉漲的通紅,看顧遲舟一副他不走就不罷休的樣子,隻能生氣的出了門。
景修暝幾乎剛一出來,門就被關上了。
景修暝這下更生氣了。
他大步往外走,但走一半又返回來了。
景修暝在冷宮門口徘徊,已經不知道第幾次問暗衛了:“他睡了嗎?”
終于得到顧遲舟睡了的消息後,景修悄聲暝進了顧遲舟的屋子。
他輕手輕腳的爬上床,生氣的輕輕捏了捏顧遲舟的臉頰:“就仗着朕寵你罷了。”
以往顧遲舟身子弱,身體總是冰冰涼涼的,景修暝身體跟個火爐似的,把對方抱進懷裡,可以暖着顧遲舟。
現在兩人身體都跟個火爐似的,但景修暝把顧遲舟抱在懷裡,還是覺得舒服,他滿足的貼上顧遲舟的臉頰,美美的睡着了。
第二天醒來,景珏栩過來看他小爹,這次進來之前他特意敲了敲門,直到有人給他開門他才進去。
但進去以後,景珏栩就發現屋子裡兩個人之間氣氛怪怪的:“小爹,大爹,你們怎麼了?”
景修暝陰陽怪氣的:“别叫我大爹了,你小爹要給你找别的爹了。”
顧遲舟擡眼:“當着孩子的面别亂說。”
景修暝被訓了,更生氣加難受了
但顧遲舟時不時咳一聲,他又不好再發脾氣,隻能在心裡忍受着。
景修暝從旁邊侍從手裡搶過碗:“用膳了。”
說完就要給顧遲舟喂飯,顧遲舟躲過,景修暝就不要臉的上去親顧遲舟一下,還美滋滋的:“你拒絕一次我就親你一口。”
要是以往,顧遲舟不會因為這些事情妥協的,但今天景珏栩站在這裡,他多少顧慮一些,便張開了口,任由景修暝給他喂飯。
景珏栩想靠近他小爹,但位置被他大爹霸道的全都霸占了,他根本就擠不到跟前。
他小爹生悶氣不和他大爹說話,房間裡就隻有他大爹絮絮叨叨的聲音,景珏栩就隻能站在遠遠的位置上。
景珏栩再傻也兩人有矛盾了,他知道他倆爹之間的相處方式一向有些問題,不然上輩子那麼相愛的人,也不至于最後走到那樣的結局。
景珏栩很想調節兩人之間的矛盾,他想,上天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就是讓他來彌補遺憾的。
于是,景珏栩拐彎抹角的問起什麼事情導緻兩人吵架了。
他小爹不回,他大爹更是沒有嘴似的,景珏栩纏的時間長了,他小爹輕飄飄一句:“出去玩吧,小孩子不要管那麼多的事情。”
景修暝得意的看了景珏栩一眼,景珏栩都不知道他大爹在得意什麼。
有什麼好得意的,沒看到他小爹都生氣了,不知道哄,還在這裡給他得意。
景珏栩頓時有些無語。
懶得理他大爹,便關心起他小爹的身體來。
結果這個時候,他大爹把一切都都漏出來了,還問景珏栩:“你說說你小爹他該怪我嗎?”
景修暝說這話的時候仿佛是要讓他來當裁判似的。
景珏栩頭皮都要發麻了:“我還小,我不知道。”
景修暝直接一把把人掐過來放到床上:“我知道你懂,你現在就講,你就說我做的對不對?”
景修暝眼裡藏着威脅,似乎景珏栩說的話要是不符合他的心意,下一秒被打五十大闆就是景珏栩本人了。
顧遲舟不滿:“你别吓他。”
景珏栩顫顫巍巍的,生怕自己再成了這兩人之間的導火索:“其實我認為大爹沒錯。”
景修暝眼睛一下子亮了,剛想得意的看着顧遲舟,就又聽到小崽子道:“可是小爹也沒錯啊。”
景修暝看過去:“你倒是會和稀泥。”
景珏栩斟酌着說辭,奶聲奶氣的:“大爹是因為小爹生病了才生氣的,可是小爹心善,不願有人因他受罰。”
景修暝仍堅持自己沒錯:“可是他傷害到你小爹了,我的懲罰不算重。”
景珏栩肥嘟嘟的小手捧着臉頰:“可是小爹心裡會不舒服的呀。”
景修暝罕見的沉默了。
景珏栩話一轉:“可是我記得宮裡的人在小爹睡覺之前,都會檢查好多次窗戶的,怎麼這次就忘記了呢?”
“故意的呗。”景修暝找回了些場子,陰陽怪氣道。
景珏栩又問:“小爹,你睡覺之前,窗戶關着的嗎?”
顧遲舟遲疑片刻,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