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子，九乘九等于多少？”

“九、九乘九當然等于九十九啦！”

兩個白毛同期的對話聽得家入硝子心道不妙。

她本是單手托腮，手肘撐在酒桌上，當下她睜大眼，側眸望向白發少女。

“錯了哦。”

三點冷笑了笑，一手比一個九的手勢，“九乘九等于九乘九。”

“哈？笨、笨蛋冷！老子說、說是九十九、九就是九十九啦！”

五條悟扮鬼臉吐舌，清吧昏紅的燈光掃在他白皙的臉上，蒼藍的眼眸氤氲水光。他手邊放着的西柚果酒隻剩一小半，兩隻長手像八爪魚般毫無距離感地扒拉少女的白發。

“一條……兩條……三條……”

他的聲音夾起來時像甜美jk，家入硝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再看三點冷。少女面色雪白，唇邊的笑弧度不變，低頭正在看手機，任由那隻醉酒的貓扒拉她的頭發。

“冷，你真的沒醉嗎？”家入硝子道。

三點冷聞聲收起手機，望她搖頭。

“沒有哦硝子。”她微笑着頓了頓。“其實我還是第一次喝酒呢——”

她話音剛落，頭蓦然砸向酒桌，家入硝子飛速地伸出手掌墊在她的臉下。她的臉很軟很燙，高挺的鼻骨如鋼筆尖紮了下家入硝子掌心。

情況實在有些糟糕。

家入硝子忽略手心細微的疼，望着兩名同期與兩小時前判若兩人的模樣陷入回憶。

……

在醫務室抽煙被男同期發現，家入硝子依舊穩如老狗。她夾煙的兩指摩挲了下，側頭望靠牆的少女。

三點皮不緊不慢地吐出一個煙圈，煙霧氤氲叫人看不清她的神情，她的視線挪到門口。

“咳、咳！嗆死了！快滅掉！”

五條悟皺着臉，雙手插兜朝兩人走來，修長的手從褲兜裡拿出，像貓撲蝴蝶般揮散空氣的煙。

“哦……”三點冷懶懶道。“有事嗎五條？”

拉長的尾音有些沙啞，她單手環胸，另一隻夾煙的手肘撐在臂上。她将煙拿開些，眸子恹恹地半垂。

“看看你死了沒。”

五條悟伸出食指勾下墨鏡，啧啧道：“恢複得還挺快。”

三點冷雙唇張開，剛要說什麼，一隻手驟然奪過三點冷的煙掐滅，然後在她的死亡凝視下精準抛進垃圾桶。

“太完美了簡直滿分。”

五條悟神色得意，家入硝子默默拉開距離，避免那隻貓爪伸到自己這來。

“……五條悟，你知道富岡義勇嗎？”

三點冷歪頭呵呵一笑，盯着一臉無辜的罪魁禍首。

“不知道耶，老子對男人不感興趣。”五條悟笑嘻嘻道。“像老子這樣的大帥哥脾氣好，不抽煙，不喝酒，優秀到我這種程度，誰會記住那個什麼義勇啊喂。”

“……”

三點冷靜默。

她為05年的日本默哀，沒有人能懂她的幽默。

“怎麼不說話了禅院？不會是被老子迷住了吧？”

五條悟伸出手在三點冷面前揮了揮，後果就是三點冷被他的雞掰貓屬性煩得當場揮起一拳。

兩人一言不合就要在醫務室裡幹架，默默圍觀的家入硝子按耐不住站了出來，擋在兩人中間，一手攔一個。

“等等，冷，五條，我們先冷靜下。”家入硝子道。“要打也換個地方吧？”

三點冷堪堪放下手，五條悟就“嘁”了一聲翻白眼。

“沒意思，裝什麼乖啊禅院。”他不滿道。

“……”

眼見兩人又要幹架，家入硝子腦補出醫務室破破爛爛的樣子，她連忙出來打圓場。

“不如用文明人的方式解決吧二位。”她道

兩個白毛齊齊望她。

“……”

離開高專前，五條悟給夏油傑打去電話，但電話響鈴一陣都沒人接通。

就在他提出要去宿舍叫夏油傑一起時，收獲了三點冷的一記嘲諷：

“油傑是你媽嗎五條，這麼離不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