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處那兩人也不知何時沒了蹤迹,雲撩塵順着法術的方向判斷出對方的位置,朝那打去,有了些實感。
她不敢貪戰,多次變幻位置,将人往瑤光谷深處帶。
她并不知道瑤光谷是何地,不過能從植被判斷出有多危險。深處傳來的威壓讓她都不敢靠近。
這群人也當如是。
又是幾次交手,雲撩塵難免受傷,血雖能靠體内的火止住,然氣息已經弱了。
身上的火氣卻愈發濃厚,仿佛變成了火靈本源,每一道法術是自然之源的化身。
她幹脆閉上眼,關閉視覺聽覺嗅覺,陷入絕對黑暗,僅憑本能與之戰鬥。
她身體漸起舞姿,勾起一道道火,火光穿透層林,染出一揮紅沫。
她的招式也愈發熟練,隻是真氣消耗的速度有些太快,她力不從心,想要引出精血,燒了它透支用。
而心口出忽然出現絲絲縷縷的真氣,雲撩塵訝然,忙不赢的敞開心神,迎接這突然到來的外援。
待玉星挪動一二後雲撩塵才反應過來,是她護着的小妖在幫她,不由得心裡一暖。
來不及思考為何玉星會發覺她真氣虧空這件事。
雲撩塵相當于攜帶了一個外置能量轉換裝置,出招比之前更狠。
其中一個人已落入她的陷阱,被她一招殺得不知方向,一腳踩進食人的巨樹。
隻差把另一個人引入圈套,就能赢了……
有這麼簡單?
雲撩塵警惕着,把自己藏了起來。
那個不曾出手的第三人在何處?
方才打鬥的過程中,一直不見其蹤影。
待雲撩塵找準機會,一道火光包圍了另一敵人後,她忽感背後發麻,涼意瘆人。
要知道她使用的可是火靈之力,無論寒暑周身溫度都不該會低,說她冷單指她疏懶淡漠的氣質。
此時此刻卻覺得後背猶如墜落冰窖,六月寒冬也不過如此。
雲撩塵即刻轉身,火焰先她一步護住後背——
卻依舊晚了一刻,一個挑着邪笑的臉已然殺至身後。
對方有着花白的頭發,眼睛瞪如金魚,嘴開裂笑到耳根,一抹抹血紅塗在臉上,單看這張臉就足夠吓得小朋友睡不着覺。
而雲撩塵要面對的,卻是她一整招準備完好的攻擊。
這邪女以發做劍,甩着頭攻了上來,幾條發絲擦過雲撩塵的背,血痕頓起!
雲撩塵的火根本燒不斷,對方境界高了太多,她無力應對,隻能防禦再防禦,找機會逃竄、隐匿。
然這并不容易,邪女步伐太緊,逼迫萬分,姿态霸道如軍,招式掀起的風倒逼着雲撩塵向後緩退。
“有趣。太有趣了!”邪女甚至還有閑心開口。
她開口,雲撩塵才看見她裂開的是臉,嘴再怎麼動,看着都好似在笑。
嘲笑弱小,譏笑敗者,調笑高高在上的尊者……
邪入了骨,惡念深入她每一寸毛發。
光是沾染一點她的神念,都要讓人産生惡欲。
除卻這番感情,玉星并沒有讀到任何别的東西。
這邪女當真沒有心,恐不是人。
這可難辦了,她雖努力在學功法的最後一頁,但她也看見功法說此招威力雖大,卻無法針對沒有心的生靈。
玉星聽見邪女發出的聲音,背後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惡寒。
她梳理着咒語,除了臨時抱佛腳,能做的便是不時運用真氣,将一旁的石頭、樹木,砸向邪女,同時拼盡全力給雲撩塵輸送真氣。
她的攻擊很隐蔽,氣息極弱,且她按照星辰萬象經掩蓋了攻擊裡暗藏的殺氣。
攻擊次數又多,那邪女再能耐,也依舊躲不過玉星的攻擊。
邪女的肩膀被她砸到了,血光爆開,攻擊停了一刻。
雲撩塵抓住機會就要襲擊。
“喂。你們原來不止一個啊。”邪女掰着腦袋,轉了下頭。
“這可不公平。”她的頭發很随意的打開了雲撩塵意欲偷襲的火。裂口也染上了不快。
雲撩塵神經緊繃着,突變也就此橫生。
邪女扯下一撮頭發,揮做利劍,挑開空氣,無視了雲撩塵防身的火便朝她刺來。
目标俨然是被雲撩塵藏匿的玉星!
雲撩塵急急得往後退,那劍發卻似有靈,生長着,眼看着就要戳進雲撩塵的衣襟——
“吼——!!!”
大地三抖之後,一個龐然巨物在煙霧裡漸顯了身影。
邪女顯然沒有料到此番變化,還想重新集起劍發,巨大的妖獸擡起一腳,随意落下,卻将她的手腕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