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希接過來後詫異的看了看盒子,掂在手裡,又揚了揚手,問道,“這什麼東西?”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沒拆呢還,不過怎麼又和小然扯上關系了,小然怎麼會打張黎紹?”喬母不解,又問了一遍。
喬希緩緩的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與喬母說了一遍,又盯着盒子翻來覆去的看,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拆,放在一側。
就在喬希還以為喬母又要說教她的時候,喬母沉默了一會兒,卻突然道:“打的好。”
她說完看了眼一旁沒開過口的周珊珊,知道她的顧慮,也知道她的愧疚,沖着她笑了笑,柔聲安慰:“珊珊,你也别緊張,這事說到底也不完全是你的錯,我們不會怪你的。”
她知道周珊珊因為張黎紹的事情,一直很愧疚,覺得對不起他們,可其實也想像中的沒有那麼嚴重,不是不能挽回,就是會麻煩些。
而且确實張黎紹那男人太花言巧語,太會裝了,她一個還未出社會的女大學生,怎麼會懂這些呢,心思太單純,被騙實屬正常。
“嗯。”周珊珊點頭,擡眼小心翼翼的看着兩人,聲音漸漸微弱下來,“我知道是我做錯了,我太相信他了。”
“沒事,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還沒有到完全不可挽回的地步,咱們坐下來一起好好想辦法解決就行。”喬母吃了兩塊水果,又将手覆在周珊珊手上,笑道,“别想那麼多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呢。”喬希一頭霧水,到現在都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
喬母悠悠的看了她兩眼,終于緩緩啟齒。
“海安和海辰兩個大學,你也知道,不管是從師資,口碑,還是從教育水平上來看,一直旗鼓相當,沒什麼很大的差别。”
“重要的是,兩家院校還挨的這麼近,導緻為了争奪優質生源,發生過很多矛盾,這麼多年以來從未間斷。”喬母慢慢說起來,聲音沉穩,“你也是從海安出來的,應當比我了解海安。”
“不僅如此,海安和海辰在某些制度方面也是相似的,那就是都對入校選拔非常嚴格,即使高考過了之後,也還要再通過學校自己的出題入學考試,才可以正式進入學校就讀。”
“就在前段時間,張黎紹讓珊珊去海辰大學裡偷了咱們學校的入學考試的試卷考題。”
“然後他自己把題洩出去,并對外宣稱,海辰大學的高層為了賺錢,騙錢,在外面偷偷高價賣入學選拔題目,就為了騙學生們的錢,對那些硬考進去的學子不公平,說咱們海辰就是當婊.子還立牌坊。”
“他們也是下了苦功夫的,将題目洩露出去之後,估摸着是到處宣傳,故意摸黑,這事情到後來好多圈子裡的人都知道了,現在已經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最重要的是,就怕這件事情會讓海辰的口碑一落千丈,之後,會遠遠趕不上海安。”
喬母慢慢的,一下子全部說完,随後看着喬希皺起的眉頭,又安慰的笑着,“不過沒事的,别擔心這些,你爸已經在處理這件事了。”
喬希聞言便一直發着愣,将整個人都陷入沙發裡,一直沉默着,好半天,才冷靜的問道,“這都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一點都不知情?”
“我也已經回來了一個多星期了,都沒人告訴我,好歹我現在也是海辰的校董,既然把海辰的股份轉讓到我名下,交在我手上,我就應該有權利知道這些。”
“況且爸早上不還說讓我得空去處理一下嗎?”
她似乎是有些生氣,喬母從她的語氣裡自然也是聽出來了,語重心長的解釋着,“希希,這事都已經有一個多月了,你才回來沒幾天,而且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你也不好去處理。”
“其實想解決也不難,就是會比較麻煩而已,本來你爸是打算交給你去處理的,可又看你剛回沒多久來,心疼你,怕你太累了,不想把這個爛攤子丢給你,所以才說算了,自己去解決。”
喬希沒說話,她當然知道喬父喬母是怕她太累,心疼她,但是,既然已經全權将海辰交到自己手上,好歹她有知情的權利吧。
她不是沒有能力的人,這事她自己來處理,照樣可以解決的很好。
周珊珊在一旁聽完全程,這下更加愧疚了,紅了眼眶,一直不停的掉眼淚,整個人憔悴的不成樣子,臉色極差。
“伯母,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聽他的騙,他說他隻是想看一下題目的難易程度,就是好奇咱們這邊今年的招生指标和題目難易是否挂鈎。”
“他說海安和海辰都差不多,所以他不會拿這個做什麼壞事,更不會損害到海辰的利益,讓我不要多想,他一直和我保證,我就相信他了……”
她說的斷斷續續的,聲音也很抽噎,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說到最後,已經是泣不成聲。
喬希無言,不知道說什麼好,隻是有些震驚,這種渣比男人的鬼話她居然也信了。
而且這理由也太勉強了吧,如此拙劣的借口,這種話估計也就隻有周珊珊會信了,還是說,真應了那句話,果然戀愛中的女生都是智商為零?
不過不得不說,張黎紹也是夠聰明,做足了功課,知道周珊珊的身份,喬氏的管家的獨女啊,從小也是在喬家長大,算喬家半個女兒了。
這身份,如果真的想偷考題,利用周叔在喬家多年積累的人脈,也不是什麼特别難的事?
周珊珊見喬希沒說話,以為她還在怪自己,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她的袖子,聲音打顫,“希希姐,伯母,真的對不起。”
“我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彌補我犯下的錯誤,你們要怎麼樣,我都可以,我都願意。”
她說的語氣很認真,喬希聽了也忍不住有些心疼,“唉,你也不想這樣的,沒事。”
“要怪就怪張黎紹那個渣b太不是東西了。”不過她倒是有些好奇,便開口問道:“方才張黎紹被小然打成那樣,會心疼嗎?”
周珊珊搖頭,幾乎毫不猶豫的回答,“沒有。”
她自己也看到了,在那麼危險的時刻,張黎紹真真将自私,心壞,這兩個詞演繹到極緻,直接把人家往前推,完全不顧及别人的安全問題。
她還記得,他們初初在一起的時候,他完全不是這樣的,他很溫柔,很善解人意,什麼事都會為自己考慮,哪知道分手之後,在别人面前,居然就變成了這樣。
顯然,那都是假象,都是裝的。
她隻是活在一個精心編制的謊言之中,到頭來,隻有她自己一個人。
喬母打量了兩眼喬希,又看下被她扔在桌上的小盒子,挑挑眉,忽然出聲問她,“不打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