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自己回家。”季凝聽到了兩人的談話,出聲拒絕道。
“黑夜危險,我送你。”陳馳不給季凝任何的機會,“帶路。”
“好吧。”季凝心裡啧了一聲,帶人往家的方向走去,當個現成的保镖也不錯。
“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雷?”陳馳看向自己旁邊一走一動的腦袋,問出自己的疑惑。
季凝頂着他的視線盯着自己的腳尖,“不知道。”
“突然一下也給我吓壞了呢。”她捂着自己小小的心髒,僵硬的勾着唇角,磨了磨牙齒,“我最怕打雷了。”
“嗯”陳馳可有可無的應聲,讓場子冷了起來。
季凝加快腳步,想着快點将人送走。
哪成想剛到院門,一股子獨屬于百裡桑香甜血液的味道撲鼻而來,她比陳馳的動作還快了一步,推門進去,跑到了屋子裡。
屋子裡沒人,東西擺放規整,同她出去時一模一樣。
她心裡沒底轉腳走過去,果然炕上原本屬于百裡桑的位置出現了一大灘血迹,而産生這麼一大片血迹的人卻不見了。
血液刺目,氣味灌滿季凝的胸腔,她渾身僵硬,指尖發冷,腦袋更是在短短時間内劃過無數種可能。
“這是誰的血?”陳馳顯然也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不輕。
季凝張了張口,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哥哥。”
突然一隻老鼠跑了進來,打破了屋内即将陷入的沉默,并順着陳馳的衣袍爬了上去,最後同之前那隻松鼠一樣化成一縷青煙消失。
陳馳讀完裡面的信息,表情有些凝重,看着房間裡見到家人出事不哭不鬧,依然吓傻了的小姑娘,心裡一揪。
“要跟我一起嗎?”他走到門邊停了下來,覺得放小姑娘一個人在這兒不是很安全,“海道那邊傳來消息,說是村裡大半的孩子都失蹤了。”
他頓了一下,對上小姑娘毛楞楞的眼神有些沒底,“說不定會有你哥哥的線索。”
雖然人流了這麼多血八成是沒救了。
陳馳咽下剩下的話,看着小姑娘轉過了頭,朝着前面的炕邁近一步,走到鮮血浸染的地方,面無表情的伸出手指沾了沾上面的血,随後放進自己的嘴裡舔了一下。
“你……”陳馳被她這古怪的舉動吓了一跳。
本來隻想單純聞聞的季凝将手指從嘴裡拿出來,面無表情的衣角上擦了擦,擡頭看向他急切催促道:“血還未幹,應該還沒走多久。要快點去救我哥哥了!”
陳馳被弄得有些反應不過來,見對方已經走到自己身邊想到時間緊迫,他壓下心中的疑惑,一邊朝着外面跑,一邊用手攬住季凝的腰将人帶起,“我們走。”
…………
兩人很快到了一間屋前,陳馳将季凝放下後,貼着門壁有節奏的敲了三聲。
屋子裡的門從裡面打開,開門的是陳峰。陳峰見陳馳身後跟着的季凝表情動了動,看到自家兄弟的眼神示意後,隐下了心中的疑惑。
屋子裡除了陳峰還有老村長的二叔王海道,不過他看上去情況不是太好,胸前衣襟有一大片都被血漬浸滿,整個人也是進氣多出氣少的模樣。
季凝的視線粗粗略過他,落到了屋子裡最後一個人身上,那是一個白胖白胖的小姑娘,此時正鑽在桌子底下,抱着桌子腿紅着眼睛怯生生的看着屋内衆人。
“海道怎麼成了這樣?”陳馳也将屋内的一切收入眼底,他皺起眉上前一步停在王海道身前,用靈力探了一遍對方才緩緩舒下一口氣,“還好未傷及根本,回宗門後好好養養。”
“到底怎麼回事?”他轉頭詢問的看向陳峰。
陳峰将自己知道的如數說來,言簡意赅,“我趕到時海道正護着這個小姑娘被一群村民圍堵。”
“因有戒訓修道人士不得對無辜百姓動手,加上我中了招無力防備,所以一時不備受了點小傷,沒什麼大礙。”王海道又往嘴裡送了幾顆丹藥,直到唇瓣粘上了些許血色後,才重新張口,“不知什麼緣由,小番被邪修蠱惑竟走起了歪門邪道,煽動村民拿無辜的娃娃祭拜邪神。”
“這間房子我加了禁制,但那邊邪修道法高于你我,想必找過來也隻是時間問題。”陳峰表情也不輕松。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陳馳視線掃過屋内,看見身旁一直沉默的小姑娘朝着桌下的小姑娘走去,心中升起疑惑。
季凝沒有心思管其他人,她嗅到了除了王海道外另一種淡淡的血腥味,味道的來源出自桌子底下。
‘拿無辜娃娃供奉邪神’
季凝細細的品味着這句話,停在桌邊微微彎下身,爬進去拽住裡面白白胖胖小姑娘的手臂将人扯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