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每日生存評估完成,玩家獲得3生存點。】
【今日份溫馨提示:1、回滿人物狀态有助于提升每日生存評估值。】
【2、玩家長期處于氣運之子的光環之下,可能會對氣運之子産生異樣情緒。請玩家盡量守住本心,不要随意投入真情實感。】
正月十六。
天還未亮,林白便迷迷瞪瞪地被腦子裡系統結算的聲音給吵醒了。
即便困意正濃,也掙紮着從被窩裡伸出了一隻手,有氣無力地撥開厚厚的床帳,啞着嗓子對外頭喊了一句:“金蘭啊,藥……”
外頭聽訊很快忙起來,不出半刻鐘便有一碗溫熱的湯藥被端了上來。
林白眯着一雙睜不開的眼,接過來咕咚咕咚喝下,苦得面目扭曲愣是沒哼一聲。
一抹嘴,瞧見後台人物再次挂上每小時漲一點生命值的持續性增益buff,心滿意足,再次沒骨頭似地倒回床上,拿被子将自己裹成蠶蛹,悶頭又要去睡了。不忘提醒:“記着三個時辰之後再給我來一碗~不必加糖,要原汁原味的藥效才好呢~”
金蘭:“……?”
這話該正着聽還是反着聽?
小丫頭金蘭端着空碗看了一眼旁邊候着的雲蘭,有些不知所措。
雲蘭遂擺了擺手,讓她先下去。
上前替郡主掖了掖被角,輕聲喚:“郡主,該起了,今兒是學究開班授課的日子。”
等待良久,見床帳内并無動靜,不得已補充道:“池公子如今已經在外院的小花廳等着您了,您要去府内的書塾,必然得經過那。”
團在軟綿被褥中的人像是捕捉到了什麼關鍵詞,噌一下睜開了眼。
掀開被褥,慢悠悠地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笑眯眯:“早說嘛。走呀,上學去~”
……
因着春晖堂之事,王府近日氣氛微妙。
待字閨中的名門貴女公然選了個貌美男子做伴讀,這消息放在封建社會中,不能說震驚四座,隻能說炸裂全場。
偏趕巧得很,這會兒南椋王正在外地整軍,王妃人則遠在白鹿道觀祈福,一時回不來,且離府前隻強調了要複核林越伴讀的名額,不曾提過要對郡主挑選的伴讀有所限制。
王府暫代管事的孔嬷嬷“無法可依”,治不住她,便叫林白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手持權柄。不等外頭的流言蜚語開始發酵,各方人馬出面阻攔,一鼓作氣直接把事定了。
第二日便派人去把池初宴給接了出來,送到梅園,給李學究奉上了束脩禮,再将私塾開課的日子提前。
隻要王妃沒氣得快馬趕回來阻止今日池初宴入府,那【任務一】自然能趕在三日之内順利完成了。
雖說事辦得頗有幾分一把□□,不管日後死活的架勢,但林白完全不慌。
畢竟任務做不完,明天淩晨就得噶。
即便南椋王和王妃要找她秋後算賬,至少她還能多蹦跶幾天,血賺的事,慌什麼。
在雲蘭提示池初宴已經入府之後,點開任務界面,看到任務一的獎勵果然顯示可領取。
小手一戳。
【恭喜玩家獲得生存點20,黃金寶箱*1】
林白笑得見牙不見眼:妥了!
……
寶箱到手,林白卻沒立刻開啟。
她對自己有個清楚的認知,妥妥的非酋。不然也不能老老實實地在黑礦場裡頭艱苦奮鬥三個月,落得個通緝榜挂名,荒原求生的下場。
此寶箱事關她的小命,半點馬虎不得。“非”上一次,這一世就過去了。
光靠自己的氣運來搏一搏,風險太大,林白心裡很是沒底。
她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滿天神佛沒一個相熟的,這會兒臨時抱佛腳是來不及了,唯一的希望是蹭蹭錦鯉。
池初宴是系統認證蓋章過的氣運之子,男主一番,要是湊到他身邊再開箱,怎麼說都能蹭上點氣運吧?
心中這麼想定,林白麻溜起床洗漱。
由着侍女給她穿戴好狐裘披肩,還端了個暖手的湯婆子禦寒,這才敢在衆人的簇擁之下往外走。
一開門,系統就給彈了彈窗。
【人物體溫偏低,請注意禦寒。此環境中每小時扣除0.5點生命值。】
雲蘭挑燈走在前頭,不忘回頭提醒她留心腳下的門檻。
林白被迎面而來的冷風吹得打了個哆嗦,對于彈窗的内容早有預期,心裡毫無波瀾。
點開個人面闆信息看了一眼。
【副本角色:南椋郡主林白】
【狀态:亞健康、畏寒。】
【生命值:52/100】 (回複藥劑起效中,每小時漲1點。)(寒冷debuff起效中,每小時扣除0.5點)
【防禦力:1】 (脆皮角色,人物防禦值已固定。)
【攻擊力:?】(攻擊力測試系統正在修複中,數值無法估算。)
【敏捷:3 】(回複藥劑起效中,每二十四小時漲1點。)
【智力:6 】
【精神力:2】
她這兩日窩在房中好生休息,堅持準時準點吃藥,可算将狀态補回來了小半。
一點小小的寒冷debuff尚在可控範圍内,問題不大。三點敏捷足夠她順利完成日常活動,不至于跨個門檻都費勁了。
林白安下心,愉快地出門了。
……
南椋今年的冬季稍顯漫長,年都過完了,纏綿的風雪卻沒有停。
林白一路走來,随處可見掃雪的奴仆。
她一一望過去,試圖仔細辨認這些人的模樣,但怎麼看都是差不多的,千篇一律的。
也就雲蘭這兩天在她面前晃得太久,她能勉強靠着衣飾風格認出些。其餘的,隻能辨美醜,且很快就能和别人混淆,在記憶中雜糅成一片混沌和模糊,找不出特征。
片刻,遊離的視線忽得一定。
前方的小花廳廊庑下候着一個人,是所有混沌和模糊之中唯一濃墨重彩的一筆,在灰色的天幕之下新亮着。
青衣墨發的少年,腳邊放着一個深色的書箧。
他似乎是在這等得久了,白皙的耳尖凍得泛紅。微微仰着頭,清潤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盯着漫天飛舞的大雪。
單薄修長的身影,看上去莫名有些清冷和孤傲。
林白很少能如此清晰地“看”到一個人的面容,欣賞一個人的美貌,忍不住站定在廊下,新奇地多看了他幾眼。
雲蘭被她那直白、毫無羞怯的眼神震得說不出話來,緊張得清了下嗓子。
廊下的人聽到動靜,立時回眸。
林白雖然臉盲,但動态視力極好。
尤其她本就不錯眼地正看着池初宴,自然沒錯過他回眸時臉上所有微小情緒的變化。
那鴉黑濃密的睫羽微微一擡,便很快恭順地垂下,沒有半分畏懼,更沒有其他排斥和隐忍的情緒。
看來在外頭風言風語的“洗禮”之下,他似乎意外地自我調節得很不錯。
遠遠的,池初宴不卑不亢地沖她拱手行禮:“見過郡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