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開學才一周,總覺得心裡受到的創傷比過去10來年都要大。
難怪前輩們看起來都挺成熟的。
也不知道這次,前輩們是否會察覺到什麼,赤司征一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思慮。
赤司家族有精神方面的遺傳性疾病,每一代都聰慧異常,卻也每一代都無法過上普通生活。
赤司征十郎是個完美的孩子,并不僅僅因為他品行能力無人能及,也包括他的身體受到的遺傳因素很小。
甚至連“精神不穩定”這個特性,也很少體現在他身上,直到去年在重大壓迫之下,才顯露在衆人眼前。
主人格退居幕後,次人格突然出現。
而赤司征一是個很不完美的孩子,換個說法,大概是“被厭棄的孩子”。
出生時便身體虛弱,體質特殊,耗費很多心血才堪堪養活,并在很小的時候就展現出來了“精神不穩定”的特性,常年無法出門。
他有“雙重人格”。
主人格性格孤僻無趣,次人格性格暴躁中二。
“回旋镖”便是雙重必殺技,在主人格手中時網球會回到手中,在次人格手中網球會飛出場外。
兩個人格記憶共享,主人格負責耍酷,次人格負責“發飙”。
這一點和兄長的雙重人格不同,他的主人格和次人格互相記憶共享,而且一旦情緒受到刺激,便會随時切換。
另外,身體上的折磨,隻會在主人格出現時反饋到身體上,次人格不會接受到痛苦。
房門發出吱呀一聲輕響,赤司征一轉頭,便看到兄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後。
“哥哥?”
赤司征十郎:“醒來了就下來吃飯,躺在床上等着我來喂你嗎?”
兄長的次人格些許暴躁。
赤司征一默默爬起來洗漱,同時聽着兄長在耳邊訓話。
“你同學都接受了你隻要受到刺激就會性格大變的事。”赤司征十郎站在門口盯着弟弟,“以後再這麼放肆,就不用去神奈川了。”
“……我下次不會了。”赤司征一将毛巾敷在臉上,聲音悶悶的。
赤司征十郎冷笑了一聲,對他弟弟的保證不置可否。但凡扯上網球,他的好弟弟沒有當場變身已經是克制後的結果了。
非要打這破網球。
“下午約了去醫院檢查,吃完飯後我陪你出去逛逛。”
等得不耐煩了,赤司征十郎丢下一句話後直接離開。
直到腳步聲消失,赤司征一才将臉上的毛巾扯下來,往敞開地門大門看了一眼,悄悄撅了噘嘴。
下午又得陪兄長去逛街了。
過去的兄長偶爾會和他出來散個步,現在的兄長得知後,也喜歡把他叫出去走走。
不過每次出門時,兩人氣氛并不融洽,看上去像硬湊在一起的,兩張臉都寫滿了不情願……
父親一如既往地不在家,家裡都仆人也低眉順眼地退了下去,赤司征一在兄長的“視奸”下用完早餐,去書房轉了一圈,又回到客廳。
“哥哥,我的作業帶回來了嗎?”赤司征一。
赤司征十郎一頓,将文件往下翻了一頁,語氣冷淡,“沒有。”
好理直氣壯的回答。
“……”
赤司征一安靜地坐在沙發上,打開了網球比賽的錄像帶。
赤司征十郎不經意暼了他一眼,突然不滿,“你在生我的氣?”
“沒有的事,哥哥。”
盡管現在的兄長和過去的性格不同,但有些潛意識的表現騙不了人,他發現自己對兄長依然十分了解。
“我剛剛隻是忘記回答了。”赤司征一認真地表示。
“沒有人可以忤逆我。”赤司征十郎滿意地擡了擡下巴。
赤司征一很淡定:“哥哥,我去給你倒杯水。”
周末,兩人起床後會不約而同地在客廳辦公或學習,期間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氣氛算不上溫馨,倒也還和睦。
“走吧。”
等時間到了9點,赤司征十郎将手中的文件放好,看向他弟弟後又皺起了眉頭。
“你打算穿睡衣出門嗎?”
“可以嗎?”赤司征一驚喜。
赤司征十郎冷着臉:“去換衣服。”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