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小狐狸溫純在那個人的小洋樓裡稱老二,除了那個人沒有其他人敢稱老大,無法無天、作威作福大概就是在形容當時的他。
每天、每時每刻他都想要黏着那個人,吃飯的時候要坐在她的腿上喂着吃,睡覺的時候耍脾氣不睡自己柔軟的狐狸窩,偏偏要往她被窩裡鑽,那個人也不會責怪他、趕走他。
但是那個人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她一周五天早出晚歸,幾乎隻有兩天完全在家的時間。
小狐狸溫純那時候哪懂那麼多,他隻想時時刻刻黏着那個人,所以有一天早上他趁沒人注意的時候,偷偷鑽進了那個人的書包裡。
就在他以為自己快要得逞的時候,那個人背着書包走到院門口輕輕歎了口氣:“小狸,回去吧,我以後周六周日多陪陪你好不好?”
小狐狸溫純垂着腦袋從書包裡冒出頭來,哼哼唧唧地一步三回頭地回到了家中。
在家裡混熟了後,溫純玩耍的範圍便擴大到了鄰裡鄰間和戶外,鄰居家的那些貓和狗嫉妒他有一身靓麗的皮毛,經常對着他粗魯地吼叫,甚至有些嚣張跋扈的還會沖上來咬他後頸的皮毛。
溫純哪能受這個委屈,不僅連根毛都沒讓它們碰到,還格外兇猛地把它們都揍了一頓。
那段時間溫純在外像個地頭蛇,在家是個愛撒嬌嘤嘤怪。
直到那個人的父親來了,因為他咬了人,趁那個人不在家,溫純被送給了他咬傷的人。
無論他如何反抗、如何掙紮都逃脫不了,盡管彼時溫純體内的生命能量在慢慢複蘇,靈智相當于七八歲的人類孩童。
被他咬傷的那個人可不是什麼善茬,他雖然表面是臨時搬家工,背地裡卻偷偷在家裡拿小動物做實驗,經常站在一座鋼鐵似的建築面前嘴裡念叨着生命能量在複蘇、生命能量在複蘇。
溫純在那間實驗室裡被那個臨時搬家工用盡手段折磨,最開始的時候他會給溫純的四肢接上高伏電壓,使他的全身麻木心跳幾近停止。
可能是溫純體内的生命能量一直在慢慢複蘇,身體承受能力比其他的動物甚至是人類都要強上許多,經受過超高電壓的他隻是暈厥了過去。
活下來的溫純俨然成了他的重點研究對象。
那個臨時搬家工簡直就是惡魔,他用無數個冰冷的器械拆解溫純的血肉和骨骼,将無數種化學藥物注射到溫純體内,所有想得到的想不到的慘無人道的試驗方法溫純都體驗過。
痛到昏厥、痛到不省人事是常有的事,有時候到了痛不欲生的地步,隻想死了一了百了,鋒利的刀放在心髒前的那一刻,溫純總會想起那個人,最後咬咬牙堅持多活一天。
他那時是如此地相信那個人一定會找到他、一定會來接他回家的。
他等啊等啊、等啊等。
等來了一群裹得嚴嚴實實戴着面罩拿着機木倉的人,他們将那名臨時搬家工帶走了,也将溫純一起帶走了。
由于頻繁的超極限試驗,将溫純體内的生命能量徹底激發了出來,同時也被帝國拟人态生物管理局檢測到巨大的生命能量波動。
那名臨時搬家工被永久地囚禁在了監獄,而溫純則被那群人帶回了拟人态生物管理局進行治療和管教。
在管理局接受治療的那些天,溫純逃跑了無數次,他要回去、回去問問那個人怎麼沒來找他,回去沖她生氣不理她等她來哄,回去......告訴她自己可以變成人了!
眼看着他離那座熟悉的小洋樓越來越近,溫純的腳步又開始遲疑了,他在想如果那個人有了新的寵物怎麼辦?如果那個人是真的不想要他了怎麼辦?如果那個人要趕他走怎麼辦?
溫純小心翼翼地從門上那扇小門鑽進去,卻發現院子裡的一切都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曾經大片大片的花叢如今隻剩下兩塊光秃秃的坑坑窪窪的泥地,那棵繁盛的大樹也早不見了蹤影留下一個橫切面崎岖的樹墩子。
溫純急忙往屋子裡跑,這裡的每個門上都有一扇精緻的小門,是那個人為了他方便進出專門修出來的。
屋裡的家具都不複存在了,到處都落滿了灰塵,溫純一刻也不敢停地跑到了那個人的房間。
和其他地方一樣,什麼都沒有了。
管理局的人找到他的時候,他在幾張廢舊的紙上睡了将近兩個星期,蓬松的大尾巴将自己全身團團圍住,呼吸很急促。
被帶回管理局後,溫純好幾天高燒不退,好幾次從鬼門關路過差點回不來,最後不知道怎麼漸漸轉好了。
自此之後溫純再也沒有逃走。
直播間的彈幕上一片哀嚎,溫純心情也不算太好,沉默片刻道:“今天的直播就到這裡吧,明天下午我盡量早點播,上午學校有個講座要求全體學生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