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走廊的盡頭突兀地亮起一道詭異的紅光,一閃一滅,仿佛在向她們招手示意。
傅如安眉頭微皺,輕聲問道:“去看看嗎?”
阮思宜咽了口口水,艱難地點了點頭。
兩人慢慢朝紅光靠近,每一步都像踩在冰冷的刀尖上。
越走近,那紅光越亮,卻又散發出一種詭異的血腥味。
走廊盡頭是一扇老舊的時不時會有木屑掉落的木門,門上挂着一塊生鏽的牌子,隐約能看到上面寫着“解剖室”三個大字。
就在她們伸手準備推門時,門縫中卻緩緩滲出一股暗紅的液體,黏膩而緩慢地滴落在地,形成一灘觸目驚心的血迹。
“這……不會是……血吧?”
阮思宜聲音微微顫抖,眼睛根本就不敢去直視那灘暗紅色的液體,呼吸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傅如安擡眼看她,聲音輕柔:“你就怕了?不是說要保護我嗎?”
她低聲而緩慢地說出這句話,語氣裡帶着一絲莫名的寵意,歪頭盯着阮思宜。
阮思宜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咽了口口水,顫抖着搖了搖頭:
“不……不怕。傅姐姐,你小心點,我來推門。”
阮思宜推開門的瞬間,一股寒意便撲面而來,眼前的景象幾乎讓人呼吸一滞——
房間内的牆壁和天花闆上滿是交錯的抓痕和暗紅色的手印,仿佛有人曾經在這裡絕望地掙紮過。
而在解剖室的中央,一具覆蓋白布的屍體被平放在生了鏽的解剖台上,白布下隐約可見突出的關節和瘦削的手指。
這時,挂在牆上的老舊廣播突然響了起來,發出沙啞的聲音:
“——歡迎來到午夜醫院——”
緊接着,是一聲尖銳的女人低笑,廣播裡,沙啞的聲音拖長着,每一個音節都像是在笑,卻又夾雜着凄厲的哭聲,像是有人被困在深淵中,求助無門。
笑聲戛然而止,随後傳來一道低沉的耳語:“來吧……我們已經等你們很久了……”
阮思宜全身僵硬,臉色蒼白,眼睛死死地盯着解剖台上的屍體,生怕它會突然坐起來。
她的呼吸急促,聲音發抖:“傅姐姐……”
“别怕。”對比起阮思宜,傅如安明顯要冷靜許多,“沒聽出來嗎?廣播裡的是艾導的聲音。”
【我去哈哈哈哈哈哈哈!仔細一聽,還真是!】
【艾導為了節約成本,不惜自己上場配音……好感人。】
阮思宜:“…………”
突然就沒這麼害怕了。
傅如安默默收緊了牽着阮思宜的手:“沒事,别亂想。找到線索我們就走。”
就在這時,原本蓋在屍體上的白布,卻驟然間滑落下來,露出一張蒼白而扭曲的臉,眼睛微微睜開,直勾勾地盯着兩人。
屍體的嘴角緩緩裂開,似笑非笑,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咕哝聲。
“救我...救救我…”
那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斷斷續續,沙啞而痛苦。
屍體的頭緩緩地轉向她們的方向,眼神空洞,嘴巴微微張開,露出泛青的牙齒,似乎要對她們訴說着什麼。
房間内的溫度驟降,阮思宜的呼吸變得更加急促,她覺得手指都在發抖,根本無法控制。
她的聲音一抖一抖的,臉色煞白。
“您……您說,怎麼樣才才可以超度你……”
【神他爹超度哈哈哈哈哈!】
【我要笑死了,阮思宜怎麼又慫又剛的!】
【隻有我注意到了傅影後一直沒有松開過阮思宜的手嗎?!她肯定看出來阮阮在害怕!她超愛!】
阮思宜的話音剛落,屍體的頭竟然“咔咔”地歪向一邊,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眼睛瞬間瞪大,嘴巴像是被撕裂般張開,詭異的笑聲再次從喉嚨中擠出來,滿是絕望與癫狂。
“我在這裡……已經很久了……隻有醫術高超的的人,才能讓我得到解脫……”
屍體一個鯉魚打挺,就坐了起來,她的眼神慢慢移到兩人緊握着的雙手上,眼裡閃着詭異的光。
“來來來……我的床讓給你們,你們給對方按摩十分鐘,我看看手法對不對……”
阮思宜:“哦。”
“啊?哪種按摩?”
不是,你們這醫院,正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