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梓玉在床上休養了一天後,熱潮退下。這幾日她不着急行動,向系統好好了解了一番這個朝代的背景,以及她能收服的一些人的情況。
總體結論就是,她的任務簡直難于上青天啊。
穿成一個不受寵的公主也就罷了,先皇後生的嫡系公主,還有一個當過太子的同母哥哥,這樣的身份在這個宮中混的如此凄慘,真是白活了。
廢太子溫潤不争,公主懦弱膽怯,難怪被他們聯合着欺負呢。
沈梓玉一拍桌子,“啪”地一聲,她站起來,眼裡燃燒着熊熊鬥志:“老虎不發威,真當我是病貓了。”
“系統,我們走,去給他們一點教訓。”
“嗯嗯!”系統見沈梓玉如此幹勁,十分欣慰,好奇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呢,宿主?”
沈梓玉腳步如風,發間珠钗微微擺動,回答它:“自然是去找我哥哥。”
系統有些遲疑:“你要去給你哥哥一點教訓?”
沈梓玉:“……”
系統猶豫着勸她:“他沒來看你也不是故意的,說不定都不知道這事,你們還能成為盟友呢,别做太絕吧……”
沈梓玉無語:“你在想什麼鬼東西。”
出春和居之後,穿過幾個回廊,就到了大皇子的居處——天鳴宮。
這裡并不似沈梓玉想象的那般秀麗,沒幾個下人在這伺候,寝居院内有些微雜草,留下的宮人異常怠慢,也不清理,就形成了這空落落的荒蕪模樣。
太慘了,這之前好歹還是太子的宮殿。
兩年前太子遇害,當街被馬車撞倒,還被碾了雙腿,那馬夫事發之後立刻咬舌自盡,顯然是大膽的謀逆之罪。
皇帝雷霆大怒,命掘地三尺都要找到幕後計劃之人,但事件至今杳無音訊。
一個廢了雙腿的人,縱使他再宅心仁厚,也失去成為這個國家的上位者的資格。
倘若隻有這一位皇子也就罷了,東靈國除了太子,還有其他皇子。後宮中沒有子嗣的娘娘,各個虎視眈眈,也不能容許廢人坐在高台之上。
從那之後,天鳴宮的人知道跟着廢太子沒有前途。那些心懷鬼胎的仆從,全都利用人脈職權逃去宮内其他皇子娘娘的手下辦事。
剩下的全是沒有機會走的,他們沒有任何希望,跟着的主子前途完了,自然心涼,時間久了難免怨恨。
除了從小就侍奉太子的梁吉公公,一時間竟無人真心對他。
屋内傳來悶哼聲,沈梓玉加快腳步,推開那扇門,裡面的人擡頭。
沈穆齊的容貌自然是十分俊秀的,他與沈梓玉都遺傳了母親。
不是英氣的長相,也不顯得柔美,唇角總是上揚,一雙桃花眼溫潤,氣質端方如玉,皎皎如月華。
他修長的手拉了拉腿上的毛褥,雖熬過寒冬但三月的天還不至于溫暖,受傷後身子骨寒,難熬地緊。
盡管如此,沈穆齊還是微微一笑:“玉兒來了?”
看到他頭上堅定不移的“忠”字和85的好感度,沈梓玉感動得幾乎落淚,這是什麼絕世好人,淪落到這個地步,依然選擇愛和笑容。
多麼難得珍貴的美好品質,哥哥,你簡直是天選傀儡。
沈梓玉激動的握住沈穆齊的手,眼裡閃着淚光:“皇兄,這幾日我好想你,特别想!”
沈穆齊被她的動作搞得猝不及防,微微一愣,自己的妹妹向來安靜謹慎,從未如此熱情大膽過。
他平靜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妹妹可是突然有事求于他,他心底自嘲一笑,雖然不知道他這廢人如今還有什麼能做的,但若是還能幫上胞妹的忙,也算是物盡其用。
“有的!前日裡落水之後,我便參悟了許多。在這吃人的皇宮,如果我們不自強,就會被欺負。”
“所謂落後就要挨打,我們要強強聯手,貫徹互幫互助原則,為共同走向權利頂峰制作正确的方針……”
沈穆齊聽的雲裡霧裡的,但是他很在意一件事,眉頭微微皺起:“你說的落水……是怎麼一回事?”
系統很得意:“我就說吧,他都不知道。”
沈梓玉:我都要計劃着稱帝了,你們怎麼在讨論這個。
她簡單地為沈穆齊解釋了一下前因後果,沈穆齊越聽臉色越差。
宮裡那些人真是欺人太甚,害了他還不夠,居然還用如此惡毒拙劣的手法害他的妹妹險些喪命。
沈穆齊能當十幾年的太子,不是愚蠢之輩,他隻是在母親的教導下與人為善,有時候吃虧了也是毫不在意一笑置之。
近幾年,内鬥越發嚴重,招招沖着人命去,這深宮之内,就是吃人不眨眼的野獸。
他心疼地看着沈梓玉,這得是受了多大的罪,才能心性大變到這種程度。他摸了摸妹妹的碎發,頗為心酸:“是皇兄沒用……”
沈梓玉蹲在地上,伏在沈穆齊的膝頭,聞言卻是笑笑,眼眸燦若星河:“沒事的皇兄,人還活着就很好了,咱們如今可以東山再起!”
“玉兒……”沈穆齊撫摸妹妹頭頂的手一頓,遲疑道,“你的意思是?”
沈梓玉嘿嘿一笑。
敏清宮内。
貴妃娘娘拿着剪子,親自修剪花枝,這些全都是西邊國家運來的,非常珍貴的物種。
貴妃柔漫雲是環隐國遠嫁聯姻而來,這些花在他們國家的氣候開得旺盛,在東靈國不好生存,但通過宮人們的精心養育,倒也豔麗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