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火蟲照亮了前方的道路,也照亮了周邊的景色。黑沉沉的水面平靜而恐怖,劉辯隻看了一眼就回過頭去。張讓跳進了河中,不知道是淹死了還是遊走了,之後就再沒了動靜。
空氣一時安靜了下來,兩人向前走着,劉辯耳邊隻充斥着河裡的蛙鳴與自己的心跳,随着走動的腳步,撲通撲通撲通。他忽然一驚,拉着劉協停了下來,屏住呼吸道:“草裡有東西!”
劉協也聽見了,瞬間毛骨悚然!有什麼東西在草裡,活的!看草動的範圍,應該是個形體不大的動物,會是什麼?——蛇嗎?!
兩人身體瞬間如雕塑般僵硬,不敢說話也不敢動,緊緊盯着那處搖動的草叢。
近了,那東西要過來了!
毛茸茸的爪子撥開野草,四隻小腳踏進了視線。
小小的毛茸腦袋擡頭,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瞪着眼前的兩人。
“......貓?”
劉辯松了口氣。
小東西一動不動,瞪着大眼睛看着他倆,表情竟然有幾分人性化的震驚。
不是蛇就好。在螢火蟲的照亮下,劉辯細看兩眼,又奇道:“咦?它身上的花紋——”
這隻‘貓’特别小,四腳伏地隻到小孩腳背。肚皮和頭都是白的,背上尾巴上是金色的毛發,耳朵尖兒也是金的。奇特的是,這隻小貓面上畫着奇怪的紅色紋路。兩隻溜圓的眼睛上方是三排豎着的勾玉紋樣,正中間眉心處畫着螺旋的圓,紅色的尾部上升到顱頂,眼角、嘴角,皆有這樣的印記。
奇怪,但是......十分可愛。
劉協拉着皇兄的手,低聲同皇兄商議:“這會不會是周圍人家養的?”
劉辯點頭:“是啊,它面上這花紋定是人畫上去的,身上還這麼幹淨,必有主人在附近。”
而且......
劉辯出生前,因皇室子嗣多夭折,所以他一出生就被母後送到了宮外一個道人的家中撫養。這個道人叫做史子眇,據說很有道術。皇室希望劉辯能在他道術的保護下平安長大。
劉辯看這幼貓面上的紋路,雖不完全一樣,但......很像是他在史道長那兒接觸到的一些符箓的走向痕迹,隐約透着股神神道道的味。
——如果它的主人是個道士那就太好了!說不定能因此聯系上史子眇!
“咱們得想個辦法讓它帶路,找找附近的人家!”劉辯眼睛發亮。
兩人都對這個提議表示肯定,一同看向這奇特的小貓。
小貓警惕的後退了一步。
——淦!真是怪!
它不過是隻無辜的普通狐之助,為什麼會遭遇這種事!
小東西張了張嘴,又閉上,盯着這兩個人類孩童。為什麼這兩人能看的見它?為什麼它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大人呢?審神者大人呢?
大人知不道現在的狀況?大人能找的到它嗎?它竟然連隐身都做不到了,給時之政/府的聯絡也發不出去,一切都像是變成了一隻普通的狐狸......
小狐狸又往後退了一步。這個戰場世界絕對是出了問題!不是世界本身的問題,就一定跟它那位無敵好看的新手審神者大人脫不了幹系!——畢竟那位大人他,靈力強大到連本丸都被改變了風貌......
劉辯身後,九歲的劉協喊了他一聲:“皇兄你讓開,”撿着塊石頭,“貓聽不懂人話,我砸它一下,它吃痛了就會跑回家。”
劉辯一驚:“皇弟——”
但還未等阻止,說着那塊石頭就砸了過去!
小家夥的前腿猝不及防挨了一記砸,仰天張嘴,露出一口尖嘴狐狸牙:“啊————”
“......”
劉辯劉協齊齊怔住。
貓?......怎麼這個樣子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