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則收起方天畫戟。
小狐狸爪子扒拉着他,不安的問:“審神者大人,我聽您說的,您要去完成那個兵器主人的願望......”
狐之助聽不見方天畫戟說話,但能聽見審神者大人說的話。雖隻能知曉一方的發言不能知曉全貌,也能從審神者大人說的話中推測出個大概。
“我們不能......”狐之助小心的說,“如果他主人的願望是順從曆史的發展還好,要是違背曆史的發展,那我們豈不是就成了‘溯行軍’幫兇了?”
楚則五指微張,輕撫着小狐狸的顱頂,“說起來,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是什麼啊?大人。”
“如果溯行軍能回溯時間改變曆史,時之政/府能夠回溯時間保護曆史,那為什麼,審神者們還會因戰争而死人?”
“?”狐之助歪着腦袋沒聽懂。
“都有回溯時間的能力,為什麼時/政不将時間回溯到失敗的戰争前?派出更多的戰士以确保勝利?——或者,為什麼不幹脆回溯時間來到‘溯行軍’們成立的初期,任何勢力總會有弱小的成長期,在那時便分而化之,不是事半功倍?”
狐之助聽懂了,但沒完全懂。
它呃了聲,就此疑問給出答複:“如果時之政/府這樣做了,豈不也是改變曆史?這樣就跟溯行軍沒區别了。”
“也就是說,在時/政的眼裡,有些戰争注定要失敗,有些審神者注定會死在戰場。這一切都是曆史,曆史不可改變。”
“......好像是這樣。”
“可審神者并不是活在曆史中啊......”
楚則上過數個戰場,帶領數場戰争走向勝利。他太知曉戰場是個什麼東西了。不論是敵人還是夥伴,是平民還是英雄,當戰争來臨,當他們死亡,他們的血就會混在一起,流淌在會有各種各樣地形的戰場上。
對戰士而言,最不可能的詞,就是一場不可改變、上天注定了結局的戰争。
時/政與溯行軍既然都能掌握時間,最奇怪的一點就是,這兩者怎麼還會打起來?
即使時之政/府不願回到過去改變戰争,那溯行軍呢?他們為什麼不回到過去,在另一方勢力還沒成長的時候将其扼殺?
還是說,他們已經這樣做了。
狐之助推了推這位膽大的審神者大人。
“您快别這麼想了吧,那種事情誰也不知道啊,而且懷疑時/政,時/政會傷心的。”
楚則無奈的摸了摸狐之助柔軟的毛。
你的時/政不能細想,楚則在心裡說。細想起來,滿是疑點。
為什麼挑選年輕的人類做審神者?為什麼審神者會有如此封閉的生活起居?為什麼時/政的人從不親自與審神者接觸?
為什麼明明是能夠掌控時間的高維生命,卻要挑選出一批人類的青年少年,來為他們奔赴戰場獻出生命?
保護曆史......不能被改變的曆史才叫做曆史,能被改變的曆史,叫什麼?
——叫異時空的多種可能啊。
楚則其實去了沒多久,隻是早上天亮得快,這麼會兒功夫已經天大亮了。
他抱着狐狸往回走,還沒到洞口,就聽見那洞裡傳來小孩大哭的聲音。楚則腳步頓了下,走到洞口,往下一看,兩個男孩都醒了。現在大的少年正放聲大哭,小的也眼淚汪汪的,一邊抹眼淚一邊安慰哥哥。
劉辯簡直快要哭抽過去,他被父皇當着宮人的面說自己不堪大用時,也沒有這麼委屈。他從小養在道士身邊,那可是太相信神仙了!可他遇到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