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論說,世界與世界之間的關系就像是大盒子套着小盒子,大盒子可以觀測小盒子的世界,小盒子卻不能觀測到大盒子的世界,隻能觀測被自己套住的更小的盒子。
也有理論說,若有多重世界,那麼世界之間的關系應該是平行存在的。每個世界與其他的世界相比,都像是并行延長的線。這些線可能會因為各有着不同的發展而呈現出完全不一樣的狀态,但它們大體上都差不多。比如都有着相似的地形背景,相似的智慧種族和社會結構。
楚則來自于一心想要探索更高維度的星際。他來之前,一片茫然,博士與他說的這些假設他也隻能聽了記住,更多的,星際連異世界的探索任務都是第一次執行,真正的論證還要靠這支小隊傳回來的數據。
其實就星際而言,對于這兩種世界假說大家都更傾向第一種。因為隻有這種假說存在,他們要尋找的更高維度才在理論上存在。可實際探索,楚則小隊去往的每一個世界都似乎更符合第二套理論,即,不管那個世界擁有什麼樣的世界觀,什麼樣的力量體系,多個世界間的大緻地貌、社會結構,甚至是國度分布都驚人的相似。
若以世界假說理論來劃分,楚則去過的世界全部可劃分為平行世界。但他又發現這些世界之間并不是完全沒有聯系,比如在A世界的電影院中,他們可以看到B世界某英雄生平事迹的演出,但看劇本卻又完全是原創,且A世界也不存在B世界的這位英雄。同樣的情況,發生在多個世界間,并且一個世界裡完全可能會出現多個世界的片段故事——發現這一點時,楚則暫将其稱之為投/射/效應,即平行世界間的觀測規則是互相投/射,是将A世界中發生的某個場景、片段、故事,以虛無缥缈的投/射/方式影響B世界。或許會成為B世界中某個創作者的靈光一閃,将之記錄成作品;也或許會成為某個人的夢境;或是誰皺着眉頭,總覺得眼前場景似曾相識的‘既視感’。
楚則在每去往一個新世界,隻要助手能量充裕,都會讓它大量收集該世界的數據,包羅萬象。這也是他們任務的要求。而之前去到過一些已經發展起科技的時代,這種收集就更加方便了。到此時,助手的數據庫中已充斥了這些世界大量的信息。當然,這些信息的作用是發去星際交給博士他們研究,在其中篩篩選選,找到最可能相似的古早文化符号。——可它們還有另一個用法,就是根據投/射/理論,每到一個陌生的世界,楚則都能在了解大緻的背景和結實幾個人物後,就開啟助手的大數據搜索,來找到最相似的‘異世界投影作品’。
這又是小狐狸不知道的一點——它對這裡尚不了解,可它的審神者大人,已經快速一目十行的浏覽了一遍三國演義等相關資料。之所以不是三國志這類看起來更加嚴肅的史書,這是因為史書記載的當然是那個世界的曆史,而不是這個世界的投/射。
加之楚則的确通過方天畫戟的記憶,确認過一些重要的信息。
男人手一揮,眼前的幻想頃刻間消散了。呂布意猶未盡,任誰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會大呼神迹。且神迹發生在自己身上,任誰都會有些飄飄然。
呂布轉身便給楚則抱拳行禮:“先前是布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仙長。”
楚則:“......你還是按之前那樣叫我。”
“楚先生,”呂布從善如流,“楚先生給布看到的,是布的未來嗎?”
這個時代,人們對算命先生的态度都十分恭敬,更可況是對親眼見證過神迹的‘仙長’!
楚則點頭:“是你未來的一部分。”
“我能再看看嗎?”呂布急忙追問道。他剛剛隻是看了一個畫面,連圍着他叫他‘都亭侯’的是哪些人他都沒看清,也沒看清楚那個場景是在哪兒。
楚則搖頭:“天機不可洩露。”
“都已經洩露了,再多一點也無妨。”
楚則開始故作高深的不說話。
“......那我的天機,仙...楚先生知道嗎?”
楚則看了看他,道:“你想知道什麼?”
“那個未來離我還有多久?”
年輕的呂布,眼中盛放着野心的光。
楚則起身,離開了案幾向外走:“這個須得看你......”
“莫在這般繞來繞去,”呂布眉毛一挑,“我不信你兩次來找我,隻有這麼個無趣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