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和我媽媽來了。”明念如實回答,煩躁地拿起沙發上的書,随便翻閱着。
“哦~”景濯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踱步到她身旁坐下,譏諷道:“所以,你是裝不下乖乖女了?才來我卧室避難?可你在我房間呆這麼長時間,就不怕她們會誤會我們倆發生了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
碎發滴水打濕詩集上的字,耳畔被他清冽的呼吸纏繞,明念微微側目,對上他狹長的雙眸,嘴角笑容不減,“我猜,她們很希望我們發生不可描述的事情。”
刹那間,明念眼尾上挑,像個勾子一樣的眼神,和景濯夢中的女人,模樣重疊。
在他短暫被定格時,明念抽走他手中的毛巾,主動幫他擦濕潤的頭發,聲音是刻意壓低的溫柔語調,“今晚要不然我就在你這兒住下,不下樓了。”
頭發經過她用力的蹂躏,亂成一團,景濯思緒回歸,抓緊她的手臂,一字一句道:“你想的美。”
明念是疤痕型膚質,按景濯這個力道,估計手腕上會留下很深的印記,她向前靠近,挑釁的目光一瞬不瞬的地望向他,“不可以嗎?”
她已經發育成熟的胸脯藏在淺綠色V領吊帶裙裡,随着她的動作貼近,景濯被突如其來的柔軟,吓得目光愕然,節節後退,最終躺在沙發上,明念前傾的身子沒有了支撐點,也跟着他一起倒下。
趴在他身上,明念聽見景濯蕩漾在胸口的嘲笑聲,“你知不知羞啊,明念?”
手指深陷在真皮沙發内,明念手臂撐着身子想坐起來。
蓦然,纖腰被景濯的手用力锢住,她再一次摔在他胸膛上,景濯另一隻手擡起明念的下巴,迫使明念和他對視,“我是成年男性,你以後少來卧室招惹我,不然我不敢保證,不會對你做點什麼。”
“做就%¥…………”明念還想張口反駁什麼,被他掐住臉頰兩側,說出口的話都變得含糊不清。
明念報複性擡手掐他的腹部,卻沒想到,景濯腹肌真材實料,沒有一絲贅肉,她根本無處使勁。
景濯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松開她的腰,一隻大手輕而易舉地抓住她胡亂點火的手腕。
手被禁锢住,明念擡起膝蓋,想給他重重一擊,沒成想被他提前預判。
“老實點。”景濯将她的下-半-身鎖在雙/腿之間,語調愠怒。
她齊膝的紗裙因掙紮而卷到腰部,景濯灰色真絲長褲輕輕摩擦她的大腿,帶來的絲絲酥麻感。
此時,明念慶幸,景濯穿了褲子。
“少說那些違心的話,你根本不想和我做那些親密的事情。”
幽暗的燈光描繪景濯深邃的輪廓,眯起的眸子猶如利箭,仿佛能穿透她的靈魂。
兩個人距離很近,呼吸交纏在一起,雙眸對視,皆是不含任何一絲情欲。
不能說話、身體被束縛住的明念,不服氣她嘟起的嘴,妄圖反駁他的話,無奈發射而出的隻有空氣。
景濯很輕地笑了一聲,在安靜的空間裡格外明顯。
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霎時消失殆盡。
明念略感尴尬,視線移到皮質棕色沙發上。
景濯被她吃癟的表情逗樂,埋在她頸間大笑,“你好像一個沒有子彈的豌豆射手。”
脖子是明念的敏感點,他的呼吸像一根羽毛撓的她心癢,紅暈爬滿了她的臉頰。
見身下的人變得安靜,景濯也不想玩笑開太過,松開明念,站起身。
俯視她落敗的慘狀,景濯嘴角的痞笑愈發得意,“老一輩定的娃娃親,我根本沒放在心上,補償你們明家的辦法多了去了,沒必要犧牲我。”
明念的爺爺叫明賢,是一名戰地醫生。
二十五年前,曾在東南亞救過被iSIS恐怖組織追殺的景見章後并把他成功送回國。
景見章回國後,為感謝明賢,派人給他送過支票和股份,都被明賢退回。景見章因不能報恩而郁結于心,明賢隻好提出,希望他送一些醫療物資來幫助戰地的平民。景見章敬佩明賢的人品,才發現自己竟以錢财辱君子,痛定思痛後,親自前往東南亞送去物資,一來二往,二人建立起深厚的友誼。
過了幾年他們倆一前一後,分别有了孫子孫女,景見章便主動定下娃娃親,明賢隻願孫女平安喜樂,并不想讓她高攀權貴,但抵擋不住景見章的熱情,再加上明賢常年在國外,對家人陪伴較少,隻好讓景見章多多關照自己的家人。
雖然現在明賢和景見章都早已離世,但生前景見章時刻告誡景家人要一生記着明賢的恩。
景家人銘記于心,再加上明念很會讨長輩開心,所以他們在極力撮合明念和景濯在一起。
明家人更是恨不得讓他們兩到法定結婚年齡後立馬領證。
“你别白費心思了,少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偃息旗鼓,準備下次再戰的明念握住門把時。
聽見景濯聲音低沉如鐘聲,仿佛是想要喚墜入黑夜、執迷不悟的她醒來,别在癡人做夢。
“相識十幾年,我們連朋友都算不上,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