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同樣是景濯的好朋友。
‘叮咚’
手機上方彈出一條消息。
景濯:【來玩?】
緊接着又是一條信息,是他發來的定位。
明念淡定敲出兩個字:【不去】
景濯:【你發個發位置,我去接你】
明念無語,這人看不懂字?
她迅速發了位置,并回複:【你來啊】
過了會,沒有動靜,明念都要準備睡覺時,手機屏幕再次亮起。
滑動接通電話,景濯懶散的聲音,夾雜着汽車鳴笛聲,透過電磁波傳來,“你怎麼跑那裡去了?”
“代表你們景家,看你姑姑呀。”明念悶聲回答。
“哦?”景濯尾音輕輕上挑,“怎麼讓你去了。”
“不知道。”
霎那間,變得安靜。
過了一會兒,景濯說:“我去找你”
“你喝多了嗎?”
明念不解風情地話澆滅景濯短暫冒起的火焰。
那邊景濯曬笑一聲,很輕,飄到她耳朵裡,有些發癢。
“你今晚住在姑姑家嗎?”景濯音色明顯低了幾分。
“我在……别人家。”明念說。
景濯:“什麼叫别人家?”
明念:“就是剛認識的校友啊。”
景濯:“男的女的?”
明念:“男的。”
景濯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收拾好東西,我去接你。”
“不要。”明念斬釘截鐵地拒絕。
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現在沒有完成,肯定不會提前離開。
“明念,你腦子進水了?”景濯聲音帶笑,卻不難聽出每個字眼都充滿怒意。
“我怎麼樣關你什麼事?”明念也急了,“紀學長,長得帥脾氣好,特别溫柔紳士,簡直是我夢中的情人,要是我和他真的在一起了。我們都不需要背負着長輩定下的娃娃親了,你可以解脫了,不是嗎?”
深夜不要做任何決定,更不要接死對頭的電話。
挂斷電話後,她又接到了一通來電。
這通電話結束後,讓她翻來覆去睡不着,隻記得最後看手機時間是淩晨四點零八分,最後在太陽升起前,迷迷糊糊進入夢鄉。
清晨第一縷陽光爬上屋檐,明念緩緩睜開眼,一看時間隻睡了兩個小時。
日光和煦,溫度剛好,讓人很舒服。
她推開門,發現紀以川正推着自行車準備出門。
他聽見動靜,回頭看她,逆着熹微的光勾勒柔和的金邊,他開口,聲如溫玉,“青石巷16号就是景老師家,我給她說了今天有人想拜訪她,你一會兒直接就可以。”
“今天可能會下雨,屋門口放了傘,記得帶着。”
“客廳有早飯,記得吃。”
白霧還未散去,他的叮囑夥同太陽,一同驅散霧霭。
明念猜測他應該是要去醫院 ,沒有多問,隻是輕輕應了聲。
院子裡住的牡丹花凝聚的晨露,明念伸手接住。
紀以川對一個并不相熟的人,都可以細緻入微的照顧,他真的很善良。
她想去看紀家門牌号,确定一下,距離景姑姑家近不近,快到門口時,聽見門外的紀以川在打電話——
“媽,你不用擔心錢的事情,我暑假勤學檢工掙了一些錢,夠你這些天住院費的……如果檢查結果真的不好,我們就去市裡大醫院。”
“我除了打工,還給一些公衆号寫稿子,網上一些博主也想買我寫的毛筆字做他們拍視頻的素材,放心好了……有很多賺錢的機會。”
“要是不行,我就和我導師請一學期的假,想辦法多賺錢……”
“媽,您别生氣,我剛剛開玩笑呢。”
心中緊繃放風筝的線,倏然,斷了。
這一刻,明念覺着自己壞透了。
如果紀以川真的是景家的孩子,他不需要承受這些壓力,他本可以輕而易舉的獲得一切,輕松快活的過完一生。
景家的指縫裡随便露出一點錢,買一座醫院都綽綽有餘。他完全不用像現在這樣,僅僅為了治病的錢,就要放棄學業。
紀以川對她那麼好,她卻想着用原本屬于他的人生去威脅他人換取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