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說自己對桃汁過敏,這句話讓韓織雅想起,明念害華天擎被蜜蜂叮咬的仇。
同時,明念也在給景濯傳遞一個信息——她在說謊。
順便試探一下景濯對韓織雅什麼态度。
對桃子過敏是假的,那麼對十七号競拍品感興趣自然也是假的。
無論景濯是選擇幫她還是拆穿她,都不會影響她。
因為她沒有向任何人顯露她真正感興趣的競拍品。
不過,今天景濯選擇幫她,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畢竟一直以來,景濯對她的所作所為一向嗤之以鼻。
有了景濯的幫助,事情進展如虎添翼,景濯三言兩語就讓韓織雅堅定想法,誘導其拿下十七号競拍品。
十七号競拍品确實有收藏價值,可惜張圓璋先生一把年紀,子孫滿堂,哪裡還記得初戀?
就算記得初戀,也不會用一張衣裙的設計稿來紀念。
故而,設計稿對張圓璋毫無用處。
而二十七号競拍品,那幅攝影作品,是張圓璋的已逝好友羅軍生所拍攝的,羅軍生對張圓璋有提拔之恩,是他的伯樂。
那幅攝影作品流傳于世間時,張圓璋未發達,隻能遠遠觀望,後來張圓璋一舉成名後,想收藏羅軍生的攝影作品,卻因好友生前名聲甚微,其作品很少被人收藏,大多數羅軍生的作品都流落在不知名的酒吧,或者因保存不善而起皺脫皮,想要一一收羅很是費勁。
明念也是多番打聽才得知,這場拍賣會有羅軍生的作品。
事情的真相,明念沒打算告訴韓織雅。
讓敵人知道失敗的原因,豈不是無償送她經驗,幫她刷成長值嗎?
*
八月多雨,淋淋淅淅的小雨打濕地面。
明念站在涼亭下,等待路東廉派來接她的車。
帕加尼Zonda R在她身側穩穩停下,明念往後退半步,生怕雨水噴濺到她衣裙上。
見明念沒反應,車窗降下一半,景濯眉心微鎖,朝她勾手指,“上車。”
景濯一副好骨相,濃眉俊目,鼻梁高挺,極具雕塑美感。
“路東廉讓你來接我的?”明念撇撇嘴,似乎看見景濯很是失望。
“他使喚的動我嗎?”景濯天生薄唇,輕笑時顯得涼薄無情。
歎氣,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明念暗暗記下路東廉一筆,送佛不送到西,中途把她扔在半路,算怎麼回事?
帕加尼内飾為紅色皮革配黑色歐締蘭材質,座椅旁專用防撞鋼梁,保持賽道專用設施,一車兩用,既能上賽道,也能合法上路。
“兩次。”明念整理好裙擺,望向車窗倒退模糊的景色。
“什麼?”景濯專注開車,高速入彎,車尾擺動,拐彎漂移,動作一氣呵成,車輛在雨中劃過優美的弧線。
饒是膽大的明念被他吓的心髒狂跳。
明念長呼一口氣,乜他一眼,“我說謝謝你,第二次接我回家。”
“客氣。”景濯踩下油門,在四下無人的公路極速飙車。
雨勢漸微,敞篷打開,細碎的雨珠連成線劃過他們朝氣蓬勃的臉龐。
引擎轟鳴聲下,車如利劍奔馳在公路上,兩顆年輕躁動的心跳無限膨脹。
半響,車熄火停靠在江邊,景濯凝她,“爽嗎?”
“還行吧。”明念眼睛燦若星光,嘴硬說着勉為其難的話。
“我是問你,今天在拍賣會,玩的爽嗎?”景濯眼底幽暗,意有所指。
“還行吧。”明念給出相同的回答,笑容坦蕩。
下一秒,景濯咬着後槽牙,伸手捏她的臉,“你怎麼那麼喜歡搞事情呢?”
明念嘟唇,充滿怨氣地瞪他,“你看不慣,可以拆穿我呀。”
“呵……”景濯被氣笑,松開她,自嘲道:“是我有病,不光沒拆穿你,還主動配合你。”
“那輪到我問你了。”狹小的空間裡,明念傾身靠近他,彼此呼吸交纏,“配合我,讓我赢,你爽嗎?”
雨後的伏天,蒸發地面的水汽,氣溫急速回升,晚風都帶着燥意。
景濯垂眸,視線滞在她說話間微微阖動的粉色唇瓣,像雨後的桃子,格外誘人。
他呼吸一窒,喉結上下滾動兩下,目光如夜色般幽深。
“不爽。”他聲音暗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