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差不多了,對貝裕笙說:“走吧。”
他還挺信任我的,不假思索就坐到了我旁邊。
節目組給的提示卡上有道路和燈塔、大樹、房屋、石頭等地标等的簡筆畫,我們需要根據提示卡辨認出正确的路線,到達四處地點,從寶箱中得到四張地圖碎片,從而拼出完整的島嶼地圖。每組獲得的地圖上對本組需要找到的玩具地址做了标注。
貝裕笙負責認路,我負責開車,分工分得很合理。
任務關系到我們能進島與否,加上這是我們接觸的第一個任務,所以并不難完成。
騎着電動三輪車轉完了小半個島之後,任務就完成得七七八八了。
中間路過為數不多的民居的時候,我倆還收到了本地老奶奶送的當地特産,一種紅彤彤的果子,說是隻在這個小島上結。
對方一邊往我懷裡塞果子,還一邊誇我倆長得好看。
隻最後依照完整地圖找八角大人的玩具時,我和貝裕笙遇到了一點小麻煩。
八角大人的球藏在小山坡上一處廢棄的民宅裡。民宅已經廢棄許久,小路上長滿齊腰的雜草、頭頂上有未經修剪而肆意生長的樹枝。
雖然節目組已經提前整理過,确保沒有危險,但貝裕笙為了避免曬傷必須要撐着遮陽傘,路上難免會刮到堅硬的樹木,很難行走。
想了想,我對他說:“你在這裡等着吧,我自己一個去拿就足夠了……我對這種環境還挺熟悉的。”
貝裕笙擡起瞳色很淡所以常顯得疏離的眼睛看了我好一會。
然後才轉開頭,輕聲說:“謝謝。”
——
任務完成,回程的路上,貝裕笙主動搭話,淡淡道:“我養了一隻布偶貓。”
我“哦”了一聲後,才意識到他好像是在主動開啟話題。
但為什麼突然說貓啊?我不太能理解他的腦回路。
我隻能想出一種可能:是因為剛才見了同為動物的八角嗎?
我絞盡腦汁想動物相關的回複:“我養了幾條金魚。”
具體點來說,是喬姐幫我養了幾條金魚。她說我那個公寓裡一點活氣都沒有,讓幾條魚陪陪我。
貝裕笙:“我的貓會抓金魚。”
我:“真厲害。”
啊,好幹巴巴的對話,我腳趾扣地。
正當我以為這尴尬的對話終于要結束的時候,貝裕笙又突然開口了:
“你長得真好看。”
“啊,謝謝。”我真不知道說什麼了。
“像我的布偶貓。”
我後知後覺發現,貝裕笙的話要連起來聽:
我養了一隻布偶貓。你長得真好看,像我的貓。
他繼續說:
“但是你們的眼睛不一樣。”
我一怔。
“它的眼睛是笑的。”
“你即便笑着,眼睛看起來也像在流淚。”
——
回程的路上,我們撞見了紀言禮和豐荔。
幾個小時過去了,兩人一車依舊蕭瑟地行走在公路上。如若他們不是身強體壯的alpha,這會肯定堅持不住了。
紀言禮頭頂的怨氣幾乎凝為實質,按少爺的家世,他可能從小到大都沒受過這個苦。
看見三輪車出現的兩人宛如餓了八百年的狼見到肉,我嚴重懷疑此時甚至能從他們眼睛裡看到冒出的幽幽綠光。
荔姐把牽繩一撒,就朝我奔了過來:“祺啊——”
strong的少爺沒她那麼主動,但腳步也慢慢地邁向了這個方向。
荔姐很是委頓,倚在車邊,朝我伸出手,氣若遊絲:“小祺,載姐姐一段吧。”
我想答應,可車是兩個人的。
我看向貝裕笙。
貝裕笙隻看着前方:“你決定。”
于是我:“姐,上車吧。”
話音未落,豐荔一擡長腿,已經上到了車廂。
她從後排拍了拍我的肩,感慨道:“小祺,你就是天使。”
我再擰了下油門,騎到才挪出去幾米的紀言禮身邊:
“你也上吧。”小學雞。
——
豐荔和紀言禮找人幫忙是正确的策略。
他們沒有車,才打卡了兩個任務點。
照他們這個速度,走到晚上都完不成任務。
又或者,節目組打的就是這個主意:暮色降臨,有一組仍未歸,其他兩組成員出發尋找,六位嘉賓的情誼在共患難之間大增。
——
已經到了傍晚,夕陽下沉,與遙遠的海平面連成一線,波光粼粼,光芒中間或有歸鳥的身影一閃而過。
兩隊都完成後,我們迎着夕陽的方向返回來處,三輪車行駛時有涼爽的晚風吹過臉上,每個人眼裡都映照着夕陽的光。
完成了八角大人的任務後,我們得到了登上島嶼并入住的資格。
節目組為我們準備的未來七天的居住地點是一棟田園風格的白色三層小别墅,背後有泳池和小花園。
一樓是客餐廳和廚房,二三樓是卧室,每層三個房間,正好供六個人居住。
齊斯沅和崔野已經先到了,有先選擇房間的資格。
他們都選擇了二樓的房間。
然後是我和貝裕笙。
我選擇三樓最裡面的房間,貝裕笙則是選擇了我旁邊。
我原以為相熟的豐荔會選擇我對面那間。
但她看了眼紀言禮,又微不可查地看了眼貝裕笙,最後表示:“我喜歡熱鬧。”選擇了二樓。
紀言禮于是住在了我對面。
——
我們一行人中午飯是在船上吃的。由于船上晃悠悠的有些暈,大家都沒吃太多。
大半天的奔波,我們都餓了。
崔野已經餓到雙眼發綠,扒着陳導的頭在他耳邊念叨:“晚飯晚飯,我要吃晚飯再不吃我就死給你看。”這種程度了。
萬惡的陳導卻在此時拿起了喇叭。
節目組又要搞事了。
“六位嘉賓倉促出來旅行、什麼也沒帶。遠方的朋友思念你們,給你們寄來了物品。
但由于不知道你們缺少什麼,他們寄來的東西五花八門。
你們要抽盲盒決定能獲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