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再進些?”侍從薛甯看着曹宗吃了小半碗湯餅就叫人撤食案,忍不住開口。
“用這些足矣。”曹宗肚子還有空餘,但也吃不下了,這天氣讓他的胃口消失得很快,往往是剛想吃什麼,廚房就開始做但過了那個點之後,他就不想吃了。
薛甯擔心曹宗的身體吃不消,想着要不往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麼爽口的東西。
薛甯正想着,看見衛長公主進來了,拱手拜見:“長公主。”
“宗兒用了什麼?”衛長公主和曹宗用飯時間并不統一,她剛回來還不知道曹宗吃了什麼。
“回殿下,侯爺隻用了半碗湯餅。”薛甯如實交代。
是比前幾日用得少些。衛長公主心想,嘴上說:“我從博望苑來,新得了張方子,廚下在做了。端上來,我兒嘗一嘗?”
衛長公主令府醫進殿。府醫到時,廚下正好把拍黃瓜端上。
“這菜用了胡瓜、醬、蒜、醋、鹽,張醫者瞧瞧,有無當增減之處?”衛長公主先給張明張醫者嘗嘗,說清用料等他結論。
“侯爺體虛,胡瓜性寒,應少食,若食可做熟再食,但也不可多吃。”張明從醫生的角度給出專業答案。
“看來此物還是不能多食。”衛長公主之前沒給曹宗吃過胡瓜,曹宗出生幾年吃的藥比飯多,飯食也不敢給他嘗冷的。
拍胡瓜嘗着爽口開胃,沒想到曹宗還是不能多吃。
“阿母不用多憂心。”曹宗知道衛長公主的擔心,安撫笑笑,右臉露出一個酒窩,看着乖乖的。
“我少用些胡瓜便好。”曹宗權衡利弊之下,打算開個胃就吃正餐。
衛長公主收起臉上的擔憂,隻眼裡還殘留了些,佯裝欣慰點頭。
博望苑裡劉娞還在等劉據答應給的匠人。
“阿父不會說話不算話吧?”劉娞看着被太陽曬蔫了的苗,覺得也不是沒可能。畢竟之前劉據把她和弟弟當玩具的時候可不要太多。
“女郎,這苗再曬下去恐怕不成了。還是要澆水。”看守作物的婢女心疼道。
這天熱得人在視網膜裡都是扭曲的,頂着日頭澆水不要命了?
劉娞是不同意的,她一向堅持身體最重要,沒有本錢生命的所有可能都将成為幻想。
“這天太熱了,等日頭沒那麼毒的時候再去吧?”劉娞問了下時辰,換算一下,正好是太陽最毒的時候,還是别去了。
“再等兩刻鐘。”劉娞堅定地說。她不想看到減員,更功利一點說她不想再熟悉陌生的人 ,去探一個新人的底細。
“……諾。”婢女站回劉娞身後,靠近水井方向,看着太陽,辨認時辰。
蔫頹的嫩苗還是等來了一汪清泉,在水源的滋養下張開葉子,伸直了腰。
不過夏季沒那麼容易過去。時間一天天過去,在劉娞都快放棄打算讓種下去的東西自生自滅的時候,匠人總算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