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依然目光陰冷,從發髻上拔下了一根鋒利的發钗,“我對他怨恨到了極點,如果不是他,我們一家絕然不會成為這個樣子。戲樓是我打小就去的地方,哪裡都輕車熟路,我洗淨了臉上的妝,換了小厮的衣裳,輕而易舉就借着換茶水的空蕩繞到了他的身後。”
她用握匕首的姿勢揮了揮手裡的發钗,“我就是用這個割了他的喉。”
唐尋問:“魏家成刺殺尹興安的事情也傳到戲樓去了吧。”
魏依然咬着牙點了頭,“是的,我的母親就是因此而死的。”
應準指間飛快轉玩着一根筷子,在唐尋身後突然開了腔,“怎麼死的?”
魏依然大概是沒想到會被問這個,愣了愣才說,“她在後台上吊了。”
“這樣。”應準輕笑一聲,停了手裡的動作,“你又是怎麼死的?”
太直白了啊喂,你們面前這個是已經成鬼的NPC啊!
二兩二提心吊膽到後脊發涼,她插不上嘴,那兩位爺又根本不往她這看,使的眼色就全成了眼皮抽筋。
不能随意去問NPC話、不要随意在“已故”的NPC面前主動提到他們的死法,這是老玩家在無數個生死邊緣裡總結出的血淚經驗。
因為一旦觸雷,後面的環節多半會被NPC針對。
二兩二複雜地看着面前這兩個男人,心裡除了不明白還是不明白。
所幸魏依然并沒有流露出生氣的預警,她很平靜地回答了應準的問題。
她說:“幾乎是殺死魏佩仁的瞬間,我就被他身邊的人開槍打死了。”
魏依然轉過身,“故事到這裡就結束了。”
魏家成利落地從窗台跳下,拍了拍手,“到我履行諾言了,走吧,帶你們去找母親。”
他如日記中所寫的那樣,身形跟魏依然相仿,兩人并肩走在一處,就像剪紙中的金童玉女。
唐尋等人跟在他倆身後,順着樓梯往下走。
在場畢竟有兩個NPC,大家隻顧悶頭走,沒人開口說話。
唐尋走在最後,他趁着下樓梯的空蕩,打開了自己的面闆,浏覽起第二道附加題給予的獎勵。
【恭喜,您已獲得道具卡牌-[心口不一],現已存入背包當中】
【恭喜,由于您表現的過于出色,您已獲得收藏卡牌-[雙子的遊戲],現已存入背包當中,将為您系統播報】
系統播報?
伴随着唐尋的目光,整棟大樓就跟到處裝了音響似的,從四面八方傳來清脆的“叮咚”聲。
聽上去就好像要開始英語聽力了。
還在備考四六級的張清非下意識摸了下耳朵。
【恭喜玩家唐尋獲得本場密室唯一的收藏卡牌-[雙子的遊戲]】
毫無情緒起伏的電子音将這條播報念了整整三遍。
幾個腦袋同時扭頭看向唐尋。
唐尋面無表情地收了面闆。
這種指名點姓的播報與其說是恭喜,不如說是唯恐天下不亂,好使他落得個懷璧其罪的境地。
這實在不是說話的好時機,幾人跟着姐弟倆東走西走,路過了嶽大春的屍體,回到了戲樓的廳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