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尋:“發現魏依然與魏家成的生父是黎年這件事,究竟有什麼作用。”
張清非舉起一隻手,“不是用他跟崔金子合影的日期來推論魏依然與魏家成是龍鳳胎嗎?”
“這是推出來的,并非是直觀信息,更何況窗台上魏家成的後半截日記已經可以點明,他與魏依然長得一樣的事實。”唐尋解釋這些時,姿态就會稍稍帶上做老師的職業病,他半擡起一隻胳膊,手懸在空中,“如果去掉‘黎年’的信息,我們會發現這絲毫不影響魏依然的故事展現。”
應準靠坐在椅子上跷着二郎腿,他不知從哪摸出了一塊硬币,正在修長如蔥白的指間來回轉着,姿态有些慵懶。
應準将硬币抛起後抓在手心,“我懂唐老師的意思了。”
他視線緩慢移動,停在唐尋身上,倏爾一笑,“你是說,發現這件事的重點其實不在于他是誰的生父,而在于他與崔金子是一對愛人。”
“一對愛人”這四個字被咬得很重。
唐尋毫無波瀾,“因此黎年該與崔金子身上的故事有關。”
他揚起手中的信件,“當然,我的猜測還有其他佐證。”
幾個人洗耳恭聽。
“黎年與崔金子的合照日期是1921年,這也是我們推論出他死去的那年。”唐尋将信件随手擱在梳妝台上,“在他死去的這年,崔金子開始到處找周介良的消息,在找到之後,他開始向武茗托孤。”
這的确不能稱之為巧合。
說到這裡,唐尋又想起什麼,“其實還有一個理由,雖然聽起來可能會有些牽強。”
他慢慢說,“我們假設黎年是非自然死亡,那武茗與崔金子須要瞞着黎明珍單獨通信的緣由就有了,因為黎明珍曾在來信中說‘可歎我哥身弱命薄’,她并未帶有恨意。”
二兩二懂了。
這其實是在逆推,也就是武茗和崔金子之所以要單獨通信,其實是因為黎明珍并不知道哥哥死亡的真相,所以崔金子要複仇的事自然也會避開她。
那些死後仍要寄出的信件并不隻是用來寬慰兒女,還有摯愛之妹、自己的好友。
唐尋眼底清澈,他并沒有因密室中的故事沾染上什麼情緒,平靜地說:“總結起來,我的猜測就是周介良害死黎年,崔金子想好了主意在大年初一送走魏依然與魏家成,并設局複仇。”
他反轉手腕,打開面闆,完全不帶猶豫的。
“設的局即為——大年初一,登台唱戲。”唐尋沒有停頓,“我選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