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道:“他是築基巅峰,比我和真意都厲害!”
謝白鹭:“……?”
倘若她沒記錯的話,客棧夥計曾說過,淩凇一來就把淩家兩個金丹揍了一頓。這白岩城的管理者中金丹肯定有的,光一個築基,就想劫獄嗎?多少有點不自量力了吧!
謝白鹭委婉地說:“就我所知,這白岩城淩家,就有不少于兩個金丹。”
真心說:“沒關系的,我們還有很多幫手!”
真意也笑得很張揚:“真慧能驅使未開智的妖獸,他肯定是為了驅使那些妖獸才會這麼晚才來。”
謝白鹭很是驚訝,真慧竟然這麼厲害?
這麼說來,兩妖修說的什麼真龍血脈,還真确有其事?但一隻傘蜥妖擁有真龍血脈,真的很奇怪啊!
但既然她跟真心和真意已經算是朋友了,那作為朋友,沾個光很正常吧?
謝白鹭便跟真心真意一起關注起外頭的變化來,因為他們所在的戒堂處于白岩城比較中心的位置,因而起先什麼都聽不到,直到有兩個剛來換班的獄卒提起了城外被妖獸包圍的事。
可能是白岩城裡有淩家坐鎮的原因,他們的語氣并不顯得十分慌張,隻是有些擔憂。
一個年長些的獄卒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妖獸圍城,換班前去偷看了一眼,真壯觀啊。”
年輕獄卒聞言擔憂道:“蔡哥,那白岩城不會有事吧?”
蔡哥啐道:“說什麼呢!淩家罩着白岩城,城牆上還布置了防禦陣法,能出什麼事?”
年輕獄卒道:“可它們是為了什麼啊?咱們也沒招惹它們吧!”
蔡哥道:“這會兒那些妖獸光圍着,還沒動手,也不知在等什麼。近來咱們牢裡剛關進來兩個妖修,說不定就是為了他們!”
年輕獄卒沒有經驗,小聲問道:“那可怎麼辦?要把他們交出去嗎?”
蔡哥哈哈一笑:“淩家可不會受這樣的羞辱,說不得當場殺了都不會交出去,你且等着看吧!”
年輕獄卒還有點擔心,但見蔡哥已經眯着眼打起盹來,隻好閉嘴。
兩個獄卒說話并沒有避着人,或者說,那叫蔡哥的獄卒可能就是故意對真心真意說的刺激他們。
謝白鹭和真心真意對視一眼,真心說:“淩家這麼厲害?”
謝白鹭點頭:“非常厲害。”
前兩天還有個又厲害又瘋又難搞的在,幸好他已經走了,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真心垮着臉說:“那真慧不會有危險吧?”
真意搖頭:“應該不會,他總是喜歡躲起來,等别人打完了才現身,受不了什麼傷。”
謝白鹭:“……”好一個老陰比啊!
她問比較了解真慧的真心和真意:“那這次呢?他也是想利用妖獸吸引淩家的主力,然後趁亂進來營救你們嗎?”
真心和真意對視一眼,真心不怎麼确定地苦惱道:“說不好……他可能更想驅使妖獸踏平白岩城,有些妖獸開智晚,到金丹了還懵懵懂懂,那樣的妖獸他也能驅使,要是多來幾隻,說不定能成吧。”
謝白鹭:“……”這是什麼反派行為!
她想了想剛剛那兩個獄卒的對話道:“應該不至于,獄卒說妖獸還在等待着什麼,尚未動手。他要想踏平白岩城,不會等淩家人做足準備。”
讓她來假設真慧真有他們說得那麼聰明,那麼妖獸圍城應當就是在吸引城内高端戰力的注意力,真慧則趁機來劫獄。但看獄卒的話,城内的人應該也很清楚妖獸來的目的是真心和真意,她都懷疑,現在這牢房是不是外緊内松,就等着真心和真意的同夥來自投羅網。
到底是來往一場,謝白鹭對這兩個妖修還挺有好感,他們也不是濫殺無辜的妖修,她希望他們能平安。
就在她在考慮該怎麼辦時,她看到對面牆上,她的儲物袋上突然跳出個白饅頭。
她頓時眼睛一亮,是小星醒了!
她自從得到五星鼎之後就沒有将它放進過儲物袋,因為她時常需要它來預警和逃命,這還是小星第一次被她裝入儲物袋,它倒也機靈,沒有張揚,隻遠遠地蹦了蹦,顯示了下自己的存在感。
真心恰好也看着那個方向,揉了揉眼睛道:“我怎麼好像看到一個饅頭在跳?我是餓到産生幻覺了嗎?”
謝白鹭抵住手指:“噓!”
真心莫名地看看謝白鹭,但他機靈地沒有出聲。
小星的上線讓謝白鹭底氣大增,她覺得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下去了,真慧的計劃不一定行得通,她得搞點變故出來,好歹給真慧創造更好的劫獄條件。到時候真心和真意被真慧救走,而她則用神行訣逃走。
就在此時,一行修士走入牢内,将真心和謝白鹭這邊的,以及真意那邊的牢房都打開了,真心和真意都被帶了出去。
謝白鹭當即急了,他們這是打算逼同夥動手嗎?倘若同夥動手,那就連同夥一起抓,倘若同夥不動手,那就把兩人押到城牆上處決來刺激同夥……反正淩家怎麼都不會吃虧。
在得知淩凇不在的現在,謝白鹭膽子大得很,當即喊道:“你們可算來人了,我都等那麼久了,還不快把淩凇給我叫過來!”
本來抓了兩個妖修就想走的修士們頓時整齊地停住腳步,紛紛詫異地看過來,他們還從來沒聽過有人用這種語氣提起淩凇,而且還大言不慚讓淩凇過來。
謝白鹭要的就是他們這個反應,她一副驕縱的樣子道:“看什麼看!你們沒有聽淩凇說過,我跟他的關系嗎?”
對于生活在淩凇陰影下的淩家人來說,雖然淩凇不會殺他們,但打一頓的話也很痛啊,要是為此還修為倒退,那就更慘痛了,因而他們面對淩凇時其實比外人還緊張,也就對淩凇的名字反應更大。
在沉默半晌之後,領頭修士終于緊繃開口:“你跟大公子是什麼關系?”
謝白鹭先試探了一句:“你們都知道五星鼎在淩凇那裡吧?”
領頭修士蹙眉道:“此事自是無人不知。”
謝白鹭心裡一松,看來那日目魔領域中的人沒傳出五星鼎不在淩凇手中的消息,那她就穩了。
謝白鹭擡起下巴高傲道:“五星鼎在我手中,你說我跟他是什麼關系?”
正如謝白鹭先前猜測的那樣,淩凇并不會告訴其他人關于五星鼎的事,事實上,他來白岩城後除了剛來時打傷了兩個金丹,其餘時間都在閉關,并令淩家人給他準備了十套一模一樣的紅衣。
因而,領頭修士在聽到謝白鹭的話之後頓時面色一變。所有人都默認謝白鹭這個築基不可能從淩凇手中搶走五星鼎,她若真有五星鼎隻能是淩凇送的。
那她與淩凇是什麼關系,不是呼之欲出了?
領頭修士此刻有正事在身,他奉命将兩個妖修帶出去,但他也不敢讓謝白鹭幹等,她表現出來的脾氣很不好,萬一事情是真的,他又怠慢了她,她吹一吹枕邊風……任何被大公子盯上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
但領頭修士也不敢在事情沒一點眉目之前去打擾淩凇詢問真假,因而他在短暫的沉默後道:“小姐請随我出來。”
當日圍捕謝白鹭和真心的正有他,他知道謝白鹭的儲物袋是哪個,因而取下她的儲物袋後,客氣地請她往外走。
牢内禁靈力,拿不出儲物袋中的東西,領頭修士又不敢擅自動謝白鹭的儲物袋,修士的儲物袋實在是過于私人了,亂動是冒犯,因而他隻能讓手下将兩個妖修暫且關回去,再親自陪着謝白鹭出牢房,讓她在外頭能使用靈力打開儲物袋拿出五星鼎來驗證。
謝白鹭走之前給一臉茫然的真心和真意使了個眼色,便一臉淡然地跟着走出去,在牢外取出五星鼎。
此刻的五星鼎已經有了三顆元素精石,看起來比初見時多了幾分光彩。
神器畢竟是神器,領頭修士在看到的第一眼幾乎就能确定了,他頓時慶幸自己并未不拿她當回事,語氣都恭敬了許多:“小姐稍等,我這就去禀告大公子。”
謝白鹭:“……?!”禀告誰?
她擺不出淡定的表情了:“你是說,淩凇還在白岩城裡?”
領頭修士有些奇怪地看着謝白鹭,不是她自己想讓他去叫大公子的嗎?
他點頭道:“正是。這幾日大公子一直在閉關。”
謝白鹭:“……!!”淦,哪個混蛋跟她說淩凇走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