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年雖然表現得極不情願,但還是走過去關上了門。
通過剛才的談話,葉榕川已經發現陸之年這個人,分明是不大看得起自己的,卻又偏偏會聽自己的話。
難不成在這段詭異的三角關系中,原主有拿住他什麼把柄?
思及此,葉榕川又開口:“把你的箱子收下。”
“媽的——”陸之年爆了粗口,卻又想到什麼,生生忍住,語氣很沖道:“我這箱子礙你事兒了?”
葉榕川轉過身,眉眼冷冽,不偏不倚的跟陸之年對視。
随後,他挑釁一般的吐出兩個字:“擋路。”
“成,”陸之年眼神複雜,咬着牙說:“我收。感情這寝室是您的地盤呗,要我關門我就得關門,要我收拾箱子我就得收拾。”
葉榕川自動摒棄陸之年的牢騷,他現在已經百分百确定,陸之年有把柄在原主手上。
能是什麼?
管他是什麼,陸之年又不知道軀殼裡換了靈魂,能拿捏一天是一天。
‘了解原主身邊人’之室友篇,熟悉進度1/3。
剩下兩個室友最好是回老家了,葉榕川近期沒空再處理人際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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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陸之年拿起手機,點開‘寶貝’聊天框,給白安安發消息:【寶,今晚打遊戲嗎?】
發完,他已經開機、上号一氣呵成。
隻等寶貝上線。
白安安:【不打,今天在機房坐了一天,有點累。】
陸之年:【昨天趕夜機飛回來,我補了一天的覺呢,寶貝怎麼不睡呀?】
白安安:【學C語言,我哥他們公司最近在招人,我媽想讓我以實習生身份進去,先了解一下行業概況,這樣未來三年的專業課也能有側重點的學習。】
陸之年興奮起來:【是商神的公司嗎!那可是C語言之神!!!】
白安安:【低調,你是我男朋友,才能知道我家裡的事情,别告訴其他人。】
陸之年趕緊打包票:【當然,嘿嘿,多謝安安信任我,我不會辜負你的。那你今晚不打遊戲的話就好好休息,要老公語音哄你睡覺嗎?】
‘老公’兩個字眼進入白安安視野,他登時覺得油膩氣息呼之欲出。
原本陸之年是系裡除葉榕川之外第二帥的帥哥,肌肉緊實,一口煙嗓讓人着迷。
可自打白安安今天在機房偷窺了葉榕川一天後,突然就對陸之年是去了興趣。
有珠玉在前,誰還在乎臭魚爛蝦呀!
白安安:【葉榕川沒回去嗎?你在寝室打語音,他不是能聽到?】
陸之年毫無覺察:【他就是個書呆子,每天除了學習就是打工,遲早過勞……反正他聽到也不會說什麼。】
白安安本來想拒絕,但耳邊下意識回響起葉榕川拒絕自己的話,頓時惡向膽邊生。
【行,咱們打會兒遊戲,你再哄我睡覺。】
【不過,你不許帶耳機,開公放,我想聽老公手指敲擊鍵盤的聲音。】
他就要在葉榕川面前秀秀恩愛,讓他知道拒絕自己是一件多麼錯誤的事情。
陸之年一口答應:【沒問題,老公秀操作帶你飛。】
·
白安安跟陸之年你侬我侬的開麥聊天打遊戲,聲音嗲嗲的一口一個‘老公’的喊着。
見到以往對他若即若離的白安安如此粘膩,陸之年興奮的每根汗毛都立起來,恨不得化身雄孔雀。
好半天後,白安安喊得口幹舌燥,忽然冒出一句:“老公,我們這麼聊天,你室友不會介意吧?”
陸之年是典型的工科直男,且兼具肌肉發達頭腦簡單buff,對待問題一根筋。
他回答:“我室友?不是隻有葉榕川一個?沒關系,他洗澡去了,聽不到我們聊天。”
想要氣葉榕川的白安安:“???”
正當他想要罵陸之年的時候,聽到不遠處有門嘎吱打開的聲音。
白安安也在學校寝室住過,知道衛生間門比較厚,軸承堅硬,就是這個聲音!
好,葉榕川洗澡出來了。
白安安喝了口蜂蜜水,黏糊的‘老公’二字喊得愈發賣力。
葉榕川自然是能聽到這聲音,但他并非原主,對白安安沒有絲毫感情,因此并不能觸發他心緒波動。
再者,作為大燕朝的狀元郎,在狹窄、不通風、不隔音的‘号房’考過九天春闱,每日都跟磨牙聲、呼噜聲、各種嘈雜的聲音共睡。
葉榕川屏蔽外界幹擾的能力着實很強。
于是他旁若無人的看完曆史書,爬上床睡覺。
白安安一直等着葉榕川要麼給自己發短信,要麼就在寝室吼一嗓子說‘你們要膩歪去外面’。
沒想到這個葉榕川如此能忍。
一個小時後,白安安再次扛不住,詢問道:“老公,這麼晚了,不影響你室友睡覺吧?”
陸之年正打怪打到興頭上,回頭一看,見葉榕川已經躺着,呼吸平穩,說:“這有什麼影響的,他之前在寝室看書到半夜我也沒說什麼。再說,他已經睡着了,寶貝,你就放心吧,我們寝室人都有秒睡技能,誰都不會被影響。”
白安安一口牙齒都要咬碎。
他從牙縫裡憋出幾個字:“秒、睡,你們寝室都好厲害呢。”
陸之年笑嘻嘻的:“咱們先打遊戲,打完老公也給你表演一個秒睡。”
白安安氣到直接下線。
陸之年驚呆:“嗷,寶貝,怎麼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