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綜藝還算不錯,從第一期開始就有不錯的熱度,更出了兩首爆火的熱單,可奈何柳聽頌的咖位實在太大,這小小節目哪裡配得上她。
剛開始粉絲還沉浸在天後回歸的狂喜中,忙着四處宣傳和看直播、發彈幕,即便有不滿的聲音也被暫時壓下,可現在回過味來,就開始鬧騰了。
先罵工作室,再嫌棄節目組,然後再貶低燃隕樂隊,許風擾态度最不好的幾段都被截下來,仍節目組怎麼删都删不掉,直接就給許風擾扣上不尊重前輩、輕狂、綠茶的帽子。
幸好許風擾已經很就沒打開大号,否則必然會看見幾千條不重樣的罵人評論。
但這又怎樣?
許風擾捧着紙杯,低頭抿了一口茶水。
雖然戒了冰可樂,但李見白沒也虧待自己的嘴,把往日旁人送給自家父母的好茶葉,全都搬到自己的小屋,昨兒銀針,今兒龍井,主打一個享受。
“你别給我裝聽不見,喝了我的茶還不老實交代是吧?”
李見白催促着,還不忘強調一嘴:“這茶三千一兩呢。”
“我這就去舉報,“許風擾在這個時候就接得快了。
李見白一點沒慫:“快點去快點去,把我爸媽都關進去,我就辭職,住到你家去……”
她突然笑起來,揶揄道:“就是這床和沙發恐怕是沒有我的位置了,隻能随便找個地方打地鋪了。”
她自然是去過許風擾的家,當然清楚屋裡頭就一個僅容一人躺着的懶人沙發,之所以這樣說,是在故意調侃許風擾。
說起這個,還得提起她第一次知曉許風擾與柳聽頌的關系的往事。
自從兩人考入不同大學後,李見白忙着學業,許風擾忙着叛逆,便許久沒能見面,但許風擾家裡頭的電子鎖密碼,李見白是一直知道的。
那天剛好放假,她不想回家,就尋思着來許風擾這兒躺會。
因之前她也常往這邊跑的緣故,連個招呼都懶得打,直接輸了密碼就開門。
結果一擡眼,就瞅見自己的好友被一個陌生女人抱在懷裡,兩人陷在沙發裡,睡得那叫一個香,給李見白吓的,直挺挺站在原地,愣是不知道怎麼辦,最後還是那兩人被聲響吵醒,才發現屋子裡多了一個人。
難以言說那一天的李見白受到多少驚吓,直到今天還耿耿于懷。
她忍不住再說:“幸好你們那天就隻是困了,抱在沙發睡了一會,要是做了别的……”
“行了行了,”許風擾出聲打斷,過了那麼久還是覺得尴尬,可下一秒又覺得還不如一直尴尬着。
“所以你們還能死灰複燃不?”李見白又把話題繞了回來。
許風擾實在無奈,知道這人的性子,若再不回答,不知道這人又能提起多少往事,隻能歎氣道:“不會吧……”
“吧?”李見白挑了挑眉。
若是沒有經曆昨晚,許風擾或許能給出肯定又堅決的答複,可如今她知曉了柳聽頌的堅決,便忍不住懷疑起來。
“啧啧啧,我就說你還愛……”
話還沒有說完,那喝完的紙杯就被丢到她身上了。
當真是被逼急了,連許風擾自個都沒理清楚的事情,又怎麼能和别人說,也就眼前這個發小,才能逼着她給出一個回答,若換作旁人,許風擾早就翻臉走人了。
被砸的李見白也不生氣,笑呵呵地把紙杯往垃圾桶裡一丢,終于擠出一句像樣的人話。
“我就知道你舊情難舍,你當時分手時,鬧成那樣,我每次想起來就覺得心慌。”
“可她之前做的事情确實過分,站在朋友的角度,我希望你慎重考慮,”嬉笑淡去,李見白面色嚴肅,終于看出點醫生的模樣,但這感覺十分讓人難受,好像被下了什麼重病通知書一般。
許風擾眼簾垂落,掩去情緒,隻道:“我知道了。”
再好的朋友,也隻能點到為止,李見白沒再多說,拉開抽屜拿出兩張票,往對方那一遞,道:“前兩天有個病人家屬送的。”
許風擾低頭一看,居然是兩張音樂劇的票。
“說是午間路過,聽見我屋裡在放歌,就尋思着我喜歡這些,想方設法給我搶到了。”
李見白哭笑不得:“我哪喜歡這些啊?聽都聽不明白,你找個人幫我去看了吧。”
許風擾還沒有開口,她又說:“這事還得怪你,要不是我尋思着放一下你的歌,給你們樂隊湊點播放量,她也不會聽見這些。”
因許風擾十分喜歡音樂劇的緣故,燃隕樂隊的幾首歌都采納音樂劇的選段,所以那家屬聽到後,産生誤會也正常。
而這部音樂劇……
許風擾之前也曾關注過,隻是這個劇團長期在國外演出,今年才開始全球巡演,許風擾雖然動過心,但因工作安排,隻能無奈放棄。
但沒想到的是因上一場的火熱,她們竟又在S市多加了一場。
許風擾沒有拒絕,将票一收就道:“謝了。”
她明晚正好有時間。
李見白擺了擺手,滿不在乎道:“你客氣啥,下次請吃我吃飯就行。”
“我這馬上要上班了,下次見面再聊。”
“成……”
話音随風散開,泯滅在炙熱日光中。
兩張音樂劇的票被丢在客廳桌面,許風擾偏頭看着,思索着該邀請誰一同前往。
同樣喜愛音樂劇的熟悉身影,浮現在腦海中,試圖壓制卻有聲音響起。
“你也喜歡這個?”
記憶中的少女眼睛亮起,驚喜地望向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