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這麼一個簡單的問題,卻把王詩曼給問住了。
不怪她不吭聲,實在是她這位頂頭上司不僅私生活混亂,和另一半的關系還鬧得非常僵。
她這個小秘書夾在中間,沒少受無妄之災。
因此在關于相關問題上,不敢随便回答。
誰知道是不是兩人又吵架了,脾氣暴躁的頂頭上司,又拿她當出氣筒呢?
要不是薪水還算豐厚,名牌大學畢業的她,早撂挑子不幹了。
程想不知道王詩曼心裡的彎彎繞繞,久等不到回答後,奇怪地看向她:“美女姐……呃,你怎麼不說話呀?”
程想在家人和長輩面前撒嬌慣了,王詩曼又一身職場精英的成熟打扮,還認為自己隻有十八歲的少年,不由自主地夾着聲音賣萌。
“???”突然聽到清越明快的少年音,王詩曼眼皮一跳,看外星人一樣看向躺在床上的男人。
雖然她這位頂頭上司年紀不大,但也是成熟男人了。
為什麼在她面前說話突然夾起來了?
雖然夾着聲音挺好聽的,不輸有名CV的蘇音,但也好恐怖。
這下子,王詩曼更不敢随便回答了。
程想後知後覺想起來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也不敢再随便開口。
一時間,病房内變得尤為安靜。
直到醫生和護士的到來,才打破了這尴尬的氛圍。
“病人是叫程想,對吧?”醫生一進來,先看着病手上的單子确認道。
“是的。”王詩曼從凳子上站起來,回答道。
“???”猝不及防聽到自己的名字,程想的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
“怎麼了?你的名字是多音字嗎,我叫錯了?”醫生注意到程想臉上的表情,又仔細看向報告單。
“沒叫錯,醫生。”
都說隔行如隔山,特别是面對專業的醫生,王詩曼顧不上陰晴不定的上司,瞬間化身面對班主任的學生,不僅有問必答,還态度積極。
“我……”
眼前的一幕打破了程想給自己安的穿越者身份,他着急地坐起來,想要問個清楚。
哪知剛撐起身體,一陣天翻地覆的眩暈感襲來,然後不由自主地又跌回了床上。
“别亂動,檢查出來你有輕微腦震蕩,這幾天一定要好好卧床休息。”醫生快步走到程想身邊,語氣嚴肅地叮囑道。
“怎麼會輕微腦震蕩?嚴重嗎?”王詩曼緊張地問。
“還可以,不嚴重,不過得住院觀察兩天。”醫生向稍微從眩暈中恢複一些清明的程想解釋道,“聽你同事說,你摔倒的時候,後腦勺磕到了座椅把手上,後來又砸在了地闆上,你昏迷的時候給你做了腦CT,檢查出是輕微腦震蕩。你後腦勺左邊現在有個小凸起,注意不要碰,等裡面的淤血散開了,會慢慢變平的。”
“也可能不會變平,隻要不再覺得暈眩,就沒有問題,不必過于緊張。”秉持着嚴謹的态度,醫生又補充道。
雖然醫生強調了不能碰,程想還是偷偷摸向後腦勺。
果然在離左耳不遠處,摸到了一塊凸起。
不疼,但是頭又開始暈了,程想便立即收回了手。
這個小動作并沒有逃過醫生的眼睛,醫生見他沒有什麼異狀,便沒有多說什麼。
畢竟成年人,都挺注重面子的。
醫生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便先行離開了。
留下護士給病人輸液。
眼見上司需要住院,王詩曼便給另外一個男秘書打電話,讓他盡快過來。
并向護士咨詢護工的聯系方式。
等護士走後,王詩曼正要問程想,要不要把他的情況告訴家屬,就聽程想搶先問道:“請問你有鏡子嗎?”
“???”
王詩曼被問得一愣,鑒于對方語氣十分禮貌,想也不想便掏出手機,将裝飾在手機殼背面上的小鏡子露出來,遞給程想。
“謝謝。”程想道過謝後,接過手機,仔細查看自己的模樣。
王詩曼以為上司擔心摔破相,沒在意他這奇怪的舉動。
而程想在看到鏡子中,那張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臉龐,腦袋發懵,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大概是先入為主,盡管知道這具身體有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虎口痣,程想還是認為自己穿到了别人身上。
哪知他還是他。
不。
還是有區别的。
盡管相貌沒太大變化,但鏡子裡的男人,五官明顯更加成熟,面相也變得有些陰郁刻薄。
結合自己的身份和打扮,程想閉了閉眼,輕聲問道:“今年……”是幾幾年?
話剛出口,想到自己手裡拿的就是手機,忙止住話頭,把手機翻轉過來。
然後,自打醒來後一直不斷破防的程想,狠狠沉默了。
因為屏保上顯示的竟然是農曆年份。
他不知道辛醜年是哪一年,隻知道今天是9月23日,周四。
手機不是他的,他解不開鎖屏,隻好又還給熱心的短發美女。
“今年怎麼?程總,您想問什麼?”王詩曼收起手機,問道。
程想一隻手在輸液,另一隻手摸遍全身都沒找到自己的手機,隻好深吸一口氣,艱難地開口:“請問,今年是幾幾年?”
此話一出,不僅王詩曼愣住了,就連推門進來的護士也呆立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