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烈立時安下心來。管她記不記得,都是她的嬌嬌!
另一邊的韓彙之可就不爽了。得勢之前的韓彙之比較沉默内斂,這樣的人觀察力自然差不了。看韓烈的神色……韓烈知道嬌嬌的目的!韓彙之莫名這般覺得,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隻是見過嬌嬌一面,就對她勢在必得。
可看嬌嬌對他的态度,雖然不至于沒機會,卻也……希望不大。那麼嬌嬌給的題目,他必得再用些心了——改良騎兵甲胄的題目,就算不能讨好佳人,對自己也有大用。而且韓烈是皇子,周圍掣肘極多,可他是親王,自家的府衛自己說了算。
他越想越平衡,瞥了嘴角上挑的韓烈一眼,心道:等着瞧,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卻說清平府離公主府不算遠,車行一刻鐘也就到了。此時已是傍晚,清平府外一衆仆從正挂着燈籠。
不管是皇子、親王、郡主以及公主嫡子,他們的打扮和氣度都足夠證明他們的品級地位。
宗彩來清平府不是尋~歡~作~樂,因此一點沒有隐瞞身份的意思。清平府并非青樓楚館,出入并不特别影響聲名。
清平府守門的管事也是京城百事通,一見這陣仗,腦子就迅速轉了起來——有這番威風的人家一隻手就能數清楚。
想起來來者何人,這管事笑得越發由衷也越發恭敬:這位……他主子都未必敢惹。
話說大晉擁有大塊封地的藩王和公主,封号一般分為三類:
以佳字為号,比如淳王,這是最差的,封地不大也不富裕,手中的實權也十分有限。
第二種就是以封地之名為号,比如楚王。一般來說,這種藩王的封地至少占了他所在州府的三分之一。
第三種,也就是最牛的,宗彩她娘□□公主這樣佳字加封地之名,以雙字為号。整個大晉擁有雙字封号的強藩,算上□□公主也隻有五個。
其中兩個都跟□□公主不合。
清平府的真正老闆瑞宣王,正是保持中立,兩不相幫的那位。
宗彩不愛去扶搖居,不僅因為扶搖居新貴暴發戶太多而亂糟糟,更因為扶搖居的真正主人便是爹娘~政~敵~之一。
淳王背後也有這位的影子。
宗彩扶着二哥的手走下馬車,她笑盈盈地掃視一圈兒,才緩步往清平府的大堂裡走。
這會兒已是~私~語四起:這就是□□公主的寶貝女兒,小郡主!随後便是陣陣驚呼。
宗彩身後兩個丫頭外加兩個器宇軒昂的侍衛,徹底擋住了從後面射過來的視線,而她身側一邊是哥哥,另一邊還……有兩位護法:兩位穿着皇子和親王服色的護法。
出面迎接宗彩的已經不是守在門邊的管事,而是清平府當值的掌櫃。掌櫃毫無疑問是個美人兒,隻可惜風~塵~氣略重,不然宗彩也想順手把她挖走。
至于瑞宣王,宗彩有信心自己手裡的東西足夠打動他。畢竟大家關系還說得過去,互通有無才是常事。
美人掌櫃的先挨個兒行禮,好不容易站直身子,才問,“郡主此來是聽曲兒還是看戲?”
隻要掃上一眼,就知道這四位主子之中誰才是做主的那個。
宗彩直奔主題,大堂這種地方她并不願意久留,“白家姐弟在不在?”
掌櫃的笑道:“郡主來得巧,一會兒白家姐弟就要上台。”
白家姐弟擅長古筝與洞箫合奏,在遊戲裡給宗彩留下深刻印象——不過這對姐弟的天分不止于此,他倆幾乎是無師自通的會計。
宗彩家裡要練精兵,後勤壓力顯而易見,先找兩個好會計分擔一下,宗彩才好把自己更多精力放在搜索資料上。
這也是種無奈,誰讓她遊戲裡用順手的大管家二管事都是跟韓熙婚後才來到她身邊的。
韓彙之還沒摸着狀況:拉着大家聽曲兒?嬌嬌不像這種人。
韓烈此刻已經皺了眉頭:白家姐弟怎麼聽着如此耳熟……
宗彥倒是含笑始終,妹妹已然出面,他先看看情況再說。
卻說掌櫃的親自引着宗彩幾人沿着長長的走廊奔向廣大的大廳,此時賓客大多已經落座,不過是驚鴻一瞥的功夫,不少客人便低聲驚呼……
這回倒不是因為宗彩的臉辨識度有多高,而是清平府的座上賓必定認得九皇子韓烈和□□公主的二兒子宗彥。
楚王韓彙之剛來京城,認識的人不多。不過他那身親王服色也足夠說明問題。
四周議論紛紛,掌櫃的心無旁骛,直接把幾人帶進了正對舞台的大包廂。
四人落座,各自的侍衛先各處探查了好幾遍,這才讓清平府的丫頭進來上茶,擺點心。
宗彩此來并非隻為挖人,她側過身子忽然拉住韓烈的手腕,“一會兒淡定些。别掀了這兒的屋頂,我跟瑞宣王叔還有生意談呢。”
韓烈一臉疑問,“這是從何說起?”
宗彩眯了眼,伸着指頭往隔壁一指,“聽。”
包房裡大家全都靜了下來,隔壁~呻~吟之聲就不那麼隐約了。聲音聽着耳熟,宗彩伸出根指頭立在唇上,“看熱鬧啊。”
宗彥會意一笑,韓彙之眨巴眨巴眼睛也沒吭氣兒。
至于韓烈猛地起身,一腳踹向包間隔牆,這隔牆也不大結實,一腳下去還真就被踹出個大窟窿。
于是隔壁的景象全落在大家眼裡。尤其是兩男一女的臉全看了個清楚。
清平府相對污糟事兒還不那麼多,但不可否認這兒确是個私~會~情人的好地方。隔壁……那位女子“好巧不好”就是韓烈前世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