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吧,我一會兒出門有點事情。”
江新月屋内感覺到憋悶,正好擇日不如撞日,出門去找裴三,讓他陪着去找青珠的心上人。
“努力陪着你一起過去。”青翡立即說,上前一步就立即挽住她的胳膊。
青翠不甘落後,站到她另一邊表态道:“奴婢也想陪着您。”
江新月的臉直接就黑了。
她扒拉了右手丢開青翡,又甩了甩左邊的胳膊将青翠扯到一邊。
“我還想活的長久些,兩個人給我老實在院子裡呆着。若是有人來問我,便說我去徐家了。”
說什麼鬼故事,真要将這兩個人帶上了,回頭她還得要費心堵兩個人的嘴。
丢開兩個人之後,江新月去裡間換了一身最尋常不過的衣裳,首飾什麼也沒有戴,輕車熟路從小角門離開了,直接奔着小院子而去。
去的時候,她正好撞見了裴三在練武。
裴三練武很簡單,并沒有用到什麼刀槍劍戟之類的器具,而是一套她不知道的拳法。
他不算是壯碩魁梧的那一類身材,這麼說也不是,最起碼穿着衣服時隻是看上去比别人高一點、挺拔一點、剛毅一點。冷着臉的時候五官雖然被渾身冷硬的氣勢壓下去,但仍舊能注意到他的相貌十分不錯。
可練武時候的裴三穿着一身短打,袖口的位置都被束緊,欣長又流暢的形體被勾勒出來。并不過分健壯,也絕對同瘦弱沒什麼關系,而是一種恰到好處的、透着輕盈的矯健。打拳的時候,他的手臂、肩膀、腰腹、腿部随意組合,動作更是大開大合,能聽見擊穿空間的風聲,帶着一種雷霆萬鈞的氣勢。
毫不誇張地說,裴三一拳打死兩三個她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以前隻覺得害怕,現在不知道是不是回來之後心态變了,她也有了底氣,倒是沒那麼厭惡練武時候的裴三,就連看着被汗濕得貼在勁瘦腰身上的衣服都沒那麼反感。
裴延年轉身的時候才看見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門邊的小妻子,不由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眼神中多了幾分暖意,“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也不出聲?”
江新月想着還有事要求着人家,非常有眼力勁兒地拿出一條手帕直接走過去,想要替他擦擦汗,開始夾着嗓子說:“怕打擾到你就沒出聲,看上去你練得真好,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厲害的人!”
她說話的時候,眼睛彎成兩枚小小的月牙,粉面桃腮,那種歡喜的光亮怎麼都遮擋不住。
裴延年神色也跟着緩和下來,沒了那股戾氣。他自然而然地彎下腰,讓她擦汗的時候不用一直舉着胳膊,頓了頓忍不住開口提,“你要是喜歡的話,我也可以教你,不算太難的。”
江新月的笑容扭曲了。
江新月恨不得都撕碎手裡的帕子。
裴延年看出她的不情願,猶豫着要不要說下去,但腦海中閃過她小日子時疼得一張臉煞白的樣子,還是沉聲說:“你體質不太好,應該要練練,我最近正好有時間,可以教教你。”
一句話把江新月拉回到噩夢當中。
在兩個人單獨住在山腳下時,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表現得太欣賞裴三的武藝,導緻他真的大清早将她挖起來爬山。為此,他還特意将晚上勞作的時間提前以便能早起。
天知道她被迫勞作一晚上,小胳膊小腿都快折了,早上還要被挖起來爬山是什麼崩潰的感覺。尤其是她就算裝病,大半的路上都是讓裴三背着,裴三仍舊堅持。
這能怪她跑嗎?她都覺得自己都跑晚了。
“日後再說,日後再說。”江新月讪笑着,絲毫不留情地将帕子抽回去,都不給裴三擦臉了。
狗男人,他不配!
等香香軟軟的小手被抽走時,裴延年知道她是不高興,頗感頭疼。
江新月這才提起今日的正事來,“等會有沒有空,能不能陪着我去找一個人叫何海,是青珠的心上人。我想過去問他點事,看能不能問出青珠背後指示的人是誰。”
“好,我先去裡面換身衣服。”聽到是正事,裴延年也沒有猶豫,擡腳往裡面走去。
裴延年也沒有耽誤時間,換了身衣裳就同小妻子一起出門。
兩個人順着桃溪給的線索一路找到淮水河畔,看着面前燭光瑩瑩、絲竹之聲不絕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場所的畫舫,江新月愣住了。
“還去嗎?”裴延年看向呆愣的小妻子。
事情都走到這一步,隻差這麼臨門一腳,找不到人江新月也不甘心。她咬了咬牙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