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缇剛想說她們有車,就被朱莉打斷:“我們打車過來的。”
陳墨缇猜出了朱莉的心思,但不打算拆穿她,就沒再說什麼。
“那我們送你們一趟。”杭建業問:“你們住哪?”
朱莉立馬答:“我住愛樂花園,墨墨住蜜湖銀墅,我們離得不遠。”
“那剛好順路,捎你們一程。”杭建業指着酒店外那台锃亮的黑色車,“我們車就停在那。”
朱莉:“那就麻煩叔叔和杭公子了。”
陳墨缇就這樣被動地跟着他們來到車邊。杭序依次打開了後座和副駕的門,自己再坐進了駕駛室。
杭建業一般坐司機後方的位置,正愁剩下兩個位子怎麼安排時,新郎母親過來,把一根大紅色電子蠟燭給到杭建業:“杭總,新娘那邊有個習俗,來時的婚車走時要把蠟燭帶走,還要伸到窗戶外去,至少要伸一刻鐘,真是麻煩你了。”
新郎是春見茶莊合作商的兒子,邀請了杭建業,杭建業就逼着杭序倒饬一番一起過來。他們來時,有輛婚車剛好抛錨了,無奈之下就委托了杭序的車來當婚車。
杭建業想說自己活了大半輩子也沒聽過婚禮結束了還有各種習俗,但也表示尊重,接過了電子蠟燭:“沒事,不麻煩的。”
新郎母親:“那真是謝謝您了,今天招待不周,改天我另請杭總吃飯。”
有人喊新郎母親。
“改天來我們茶莊喝茶,您先忙吧,我們先行一步了。”
新郎母親走了之後,朱莉主動提出:“叔叔,我跟您坐後面了,可以幫您舉蠟燭,免得您手酸。”
“也行。”
陳墨缇就上了副駕,朱莉跟杭建業坐後頭,朱莉一上車就接過了杭建業手中的蠟燭。杭序打開了朱莉那邊的窗戶,方便她把蠟燭伸出去,然後啟動了車輛。
杭序隻想盡快把杭建業攬下的送人的活完成,他不關心其它的。
可杭建業話匣子一下打開,他笑着看向副駕的陳墨缇:“姑娘,你貴姓呀?”
朱莉以為是在問她,秒回:“朱莉,朱元璋的朱,茉莉花的莉。”
“姑娘,你呢?”杭建業堅持問陳墨缇。
陳墨缇這才反應過來,關掉手機,回頭看,微笑回:“陳墨缇,耳東陳,水墨畫的墨,缇是纟角旁加一個是。”
“陳墨缇。”杭建業複述了一遍這個名字,又誇:“這名字聽着就很有文化,方便問下令父令母是做什麼工作的嗎?”
“方便的。我爸爸是大學教授,不過已經退休了;我媽媽以前是政府單位的,不過在我高中時她因公殉職了。”
“抱歉抱歉。”杭建業連聲道歉,“冒犯了。”
“沒事的叔叔,都過去很多年了,我有這樣的媽媽很驕傲,不覺得有被冒犯。”
“是啊,為人民無私奉獻。”杭建業又問:“那姑娘你是在哪上的大學呀?”
“本科在上海上的,碩士在英國,去年畢業了。”
“英國?”杭序偏頭看了陳墨缇一眼,問道:“英國哪個城市?”
“倫敦。”
“那挺巧的。”杭建業指着前座的杭序,“他就是在倫敦上大學的,不過他早幾年就畢業了。”
陳墨缇“嗯嗯”了一聲,去英國倫敦留學的可太多了,她回國半年裡已經碰到五六個了,不足為奇。
杭建業繼續問:“那你現在在哪高就呀?”
陳墨缇:“我剛通過煙草局的面試,過段時間就要到江山區煙草專賣局報道。”
江州市是一個二線城市,而江山區是江州市最大、最富裕、綠化環境最好的一個區,但不屬于市區,偏郊區。
“能考進這單位,真是不錯!”杭建業說,“江山區煙草專賣局離我們茶莊還不遠,差不多五公裡的路程。”
陳墨缇謙虛道:“還沒上崗呢,不知道好不好。”也回誇:“你們春見茶莊在業界應該很有名,我爸的學生送了他一罐,他可珍惜了。”
“那敢情好!”杭建業心裡都在計劃要送茶給這素未謀面的陳教授了,對陳墨缇相當滿意,繼續詢問道:“姑娘,冒昧問下,你生辰是幾時呀?”
這問題問的,杭序有點聽不下去了,道:“爸,人家跟你又不熟,就刨根問底的,多不禮貌啊!”
“不好意思啊,我這一把年紀了,就習慣問孩子們的年齡。”杭建業其實就想問生辰,甚至具體到哪個時辰生的他都想了解。
“沒關系叔叔,我理解的,長輩問小輩年齡很正常,我今年25歲了。”
“25歲有對象了吧?”
“還沒呢。”
杭序一腳踩了刹車,中斷杭建業對人家問東問西:“蜜湖銀墅,到了。”
終于可以下車,陳墨缇與杭建業道了個别就下車了,朱莉也跟着下車了。
車剛開走,朱莉就一把把蠟燭扔到非機動車道,抱怨道:“舉了個破玩意,手都酸死了!”
蠟燭是圓柱形,挺長挺大的,要是哪個人騎電動車騎太快碰到的話,極有可能摔倒。
陳墨缇默默向前撿起了蠟燭,放到了垃圾桶旁邊,興許有拾荒的老人撿了去賣。
朱莉跟着過來,挽起陳墨缇的胳膊:“好久沒看到過像杭序這麼帥、身材這麼好的男生了。不過這種男生肯定很多人追,說不定已經有女朋友了。”
“可能吧。”陳墨缇對此沒有興趣,通過今天,她對朱莉的印象也沒之前好了。
“改天我來問問。”
“我先回去了,”陳墨缇把手從她胳膊裡抽出,“我爸應該回來了。”
“好吧,我得打車回酒店把車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