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邪-教,明明林克才是王道。”
下面瞬間又蓋起了幾十層樓,為男主的後宮吵翻了天。
這時,林琛再次感覺到了深深的疲憊——到目前為止,他仍然不确定強行沖擊6階,失敗後會有什麼後果。
未知總是令人難熬的。
直到天色大亮,林琛拉響床鈴,像往常一樣起身。
突然,他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直直地倒了下去。
在女仆的驚呼聲中,林琛感受到一陣強烈的眩暈,直攪得他腦袋裡天昏地暗。再度清醒時,他的靈體已經脫離了身軀。林琛試探性地往身體裡鑽了幾回,卻被無情地彈開。
這是晉升失敗的代價?
大概明白了緣由的林琛,這才分出心神去看周圍人的表現。
此時,女仆長已喝令所有女仆保持鎮定,便獨自上前查探林琛的狀況。所幸,床上的伯爵依舊在正常地呼吸。
“贊美女神。”她顫抖地在胸前畫上太陽标志,又把女仆都趕出房間,這才打開了靈視。然後,她看到了床前,正襟危坐的伯爵靈體。
“謝天謝地,閣下您還在。”女人長舒了一大口氣。
下一刻,得知消息的管家,闖入了卧室。看着同事的舉止,他輕扣眉眼,同樣開啟了靈視。
當看清床上懸浮的虛影後,他緊繃着的面容才舒緩了些許,開始處理眼前的問題。
他說:“閣下,靈體離身太危險了,請您暫且委屈一下,暫且附身至傀儡娃娃身上。”便示意女仆長前往倉庫。
對方立刻提着裙子離開。
管家又問:“閣下,您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隻見,林琛平靜而熟練地把鍋甩給黑暗教會:“昨晚見過瑪麗後,我突然被一股黑暗力量影響,便服下聖水。卻沒想到,在女仆進來時,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黑暗教會?這些人的真正的目标是閣下您,還是公爵大人?”管家深深地皺起了眉,“這麼說來,愛德華伯爵回到封地,也是為了調查這件事?”
“興許是因為财稅改革,興許是黎曼島民對光明的報複,又或許是,因為各種堪稱無稽之談的預言。”面無表情地報出了許多可能,林琛輕嗤,“總之,我們的敵人太多了。”
樹大招風,管家一時間也無法猜到罪魁禍首,思維立刻便從謀害林琛的幕後者是誰,跳轉到了家族真正的主人,當前的處境中去了。
沒多時,女仆長回來了。
像是變魔術一樣,她從裙底拿出了衆多傀儡娃娃,在林琛和管家面前,把它們鋪滿了卧房的華床。
貓咪,兔子,幼犬,小鳥,胖企鵝……林琛掃過這些過于可愛,連顔色都很粉嫩的娃娃,沉默地看向女仆長,似乎在無聲質疑,這花裡胡哨的幼稚娃娃真的适合一個成年男性嗎?
頂着他的目光,女仆長解釋道:“這都是當年公爵大人送給夫人的,後來,庫房裡放不下了,公爵就把其他的傀儡娃娃都捐給了教會,繼續往庫房裡填充夫人喜歡的款式。”
“所以,隻有這些選擇了,閣下。”她的聲音掩藏着深深的悲傷。
屋内有些靜默。
片刻後,林琛打破了沉默,他指着一個最樸素的白貓傀儡,說:“就它了。”
見林琛已經定下選擇,管家低聲吟唱起了咒語,便有一道金色的光芒閃過。在溫暖的光芒籠罩下,林琛感覺自己又重新擁有了身體,他伸展了一下新身體,告訴兩人:“已經好了。”可出口卻是稚嫩的童聲。
他立刻住嘴,但管家和女仆長已經聽見了這柔嫩的聲音,他們同時看向陷在大床裡的白色奶貓。
當掃過那強自正襟危坐、身形柔弱的奶貓,對上那猶如綠寶石一樣的懵懂碧眸時,兩人的心底瞬間湧上了一絲軟軟的,奇妙的感覺。
他們很久未曾見過伯爵這般可愛的姿态了。
女仆長最先忍不住:“閣下,自您五歲以後,我們就再也沒見您這般說話過了。”她露出了懷念的神情。
管家也慈愛地補充道:“當年您還小,卻已經穩重的像個大人,教宗大人都說,您将成為光明的領袖呢。”
早就養出了一絲偶像包袱的林琛,不想再和這兩人說話,他轉過身,道:“我先把此事告知父親,這些天,城堡裡的事務就交給兩位了。”
“是,閣下。”二人微笑而順服地回道,便離開卧房,給林琛留下一塊獨處的空間。
在兩人走了好一會後,林琛非常不适地邁起小短腿,拽着被子往下溜,結果重心不穩,直接滾到了地毯上,卷成了一個團子。
四腳朝天,在地上撲棱了好一會才翻過身的白團子,好不艱難地降服了這具幼小的身體,才貓貓祟祟地爬到魔鏡前,呼喚起帝都的諾克森公爵。
漣漪過後,他奶聲奶氣地喊道:“父親。”
公爵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回神,問:“安東尼,這是發生了什麼?”
仰着臉的奶貓,把對管家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公爵感到有些怪異,他輕咳了兩聲,作出決定:“瑪麗的事,你不用再插手了。我會直接讓你叔叔把你帶回來。”
“是,父親。”貓貓圓圓的腦袋,嚴肅地點了下去。
鏡光又黯淡了下去。
駐留在原地的公爵,猶且記得,他的妻子,埃莉諾在出航之前,總會将滿身靈力灌入所有的傀儡娃娃裡,讓它們快活地動起來,陪伴她所不能守護的家人們。
往事曆曆在目,當年舊物重新出現在男人的眼前,他已無法分辨自己此刻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