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指着洗手間,“你還沒看過你現在的模樣是嗎?”
李湛言看了看她手指的洗手間,将信将疑的去了,不過也防備着怕這些人在她背後使刀子。
進了洗手間就是一面大鏡子,十七歲李湛言看着鏡中人的模樣,發出了一聲驚叫,然後道:“我怎麼變得這麼……好看了。”
這句話更像是“我怎麼變得這麼老了”。
因為現在十七歲李湛言的自戀,使得她無法說出自己突然變大了的實話。
李湛言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皮,然後用力的一捏,是真的,她真的成了這個模樣,打開水龍頭洗臉,冷水瘋狂的拍在自己臉上,很清醒,她沒有做夢!
外面那個女人說的是真的,她真的失憶了。
李湛言沉默的洗漱好,然後出了來,到了桌子上,吃着冷了的病号飯。
阿文本想上前為李總換一份,可看到她對自己的态度,又默不作聲的立在了原地。
屋子裡的人都看着她吃完飯,然後繼續抖腿,十七的李湛言好像不在意自己失憶這個問題。
“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林淺看着她,她見過記憶隻有八歲的李湛言眼裡的單純懵懂,現在的李湛言眼裡,表情都是桀骜不馴。
十七歲的李湛言啧了啧嘴,兩個腳一起瘋狂的抖腿,更像個小流氓一樣,靠在椅背上,斜着眼朝林淺說:“不用參加高考的感覺真好。”
“噗……”
有人忍不住笑了出來,林淺輕擡眼睑看去,主治醫師默默的縮在了牆邊。
“還有呢?”林淺繼續問道。
十七歲的李湛言看着屋子裡的林淺,少年人的叛逆上了頭,她一臉不爽的問道:“既然我已經二十九了,已經是個成年人了。那麼大媽,你誰啊?問我那麼多問題?你是治療我失憶的醫生?”
李湛言嗆了林淺,她感覺非常好,嘚瑟的從一旁的桌子上拿水喝,想着她等會兒就去自動販賣機買罐可樂,這白水喝着沒味。
林淺看她這小流氓樣就不想理會她了,本來來病房就是看她有沒有問題,見她這麼生龍活虎的樣子,也就不用擔心了,準備去公司上班。
“李總,這是您的太太。”一旁的阿文趕緊走上前回答了。
因為她已經看見老闆娘林淺很想打人,也不想在理會李總了。
失憶的李總還需要老闆娘幫助恢複記憶,可不能就這麼走了後,不再管了。
“噗!”李湛言一口水噴在了地上,水還嗆到了喉嚨,瘋狂的咳嗽,可是她覺得更瘋狂的是,身邊這個女人對她說,面前這個女人是她老婆???
“你說啥?我娶妻了?還娶得是眼前這個大媽?”李湛言直接蹦了起來,搖晃着阿文,說大媽的時候手還指着林淺。
被叫了無數聲大媽的林淺,額頭青筋暴起,忍着怒氣對醫生道:“讓她繼續留院觀察幾天。”
林淺要走,去公司工作。
手被一人一把拉住,沒有控住力度,林淺毫無防備的被這一猛地拉扯,手臂都是一痛,扭頭看向李湛言,她還沒說話,李湛言話如同機槍一樣,哒哒哒的發出。
“喂!我沒病好嗎?隻不過是失憶了,醫生都說我沒大礙了,你還讓我住院幹什麼?你想把我關在醫院裡吧?你與我結婚也是看上李家那點股份了是嗎?為錢大可不必害我,想要那東西,你拿去好了,圖财害命算什麼?”
李湛言把自己失憶的原因,直接就歸咎在陌生的林淺身上。
一個女人與自己結婚,不是因為看上了她那點錢?
更有可能這女人就是李家派來,要騙走她股份的細作。
李家人什麼都做得出來。
這個女人怎麼可能會真心誠意的嫁給自己?
肯定另有目的!
“李湛言!你松手!”林淺胳膊疼得厲害,大聲吼了她。
李湛言縮了縮脖子,手微微松了一下,可覺得自己猜測的完全對,這個女人一定不是好人,否則她為什麼要讓自己繼續住院?分明就是想圖财害命!又拉住了林淺的手腕不松。
李湛言還理直氣壯的說道:“讓我離開!”
“好,你覺得你沒問題了,你就回家吧。”林淺直接甩開了她的手,忍着怒氣還有右手手臂的疼痛離開了病房。
李湛言看着敞開的大門,還有怒氣沖沖走掉的人,心裡覺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又許是少年人想法簡單,很快就恢複了常态,看着病房裡的人,眼神鎖定了阿文。
“你之前說你叫阿文?”
天啊!天啊!李總居然那樣對老闆娘!老闆娘還那麼生氣!天啊!風源要完了,她要丢掉飯碗了!阿文滿腦子的天啊!
聽到十七歲的李湛言叫自己,阿文立刻上前去,說道:“您有什麼吩咐?”
“她真的是我老婆嗎?”
“真的!真的!當初還是您主動求婚呢!”
“我為什麼會看上她?圖她腿長胸大年紀大?”
阿文擦了擦汗,說道:“李總,太太比您還小九個月呢。”
“哦?”李湛言拉長了聲音,嘴巴成了O形,“可她看起來比我老啊。”
阿文:李總!求您清醒點!怼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