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好,在夢裡被不肖逆徒開啟社死play……不過不能說。
姜時月若無其事道:“還好,隻是在想那臉皮妖的事。”
“是嗎?”正午的烈陽透過窗栅,封照炎濃密的睫羽打成細密的陰影,“師尊也要顧惜自己身體,可别像五長老說的,隻顧除妖不顧自己安全。”
徒弟居然連這個都記着。
姜時月對上封照炎的眼,感覺,嗯,真摯如斯。
徒弟真的很尊師重道!
封照炎應該不會是夢裡那個逆徒,比起那大逆不道的反派,炮灰男配已經好上一千倍了。這麼想着,姜時月安心了些。
兩人一邊讨論臉皮妖的事,一邊往客棧一樓走去。
何寺已經神采奕奕地在等,看見姜時月他們招呼道:“師尊,休息的好嗎?”
姜時月道:“挺好的,你呢,住着可還習慣?”
何寺摸了摸鼻子,眼神晃動了一下:“蠻好的,托師尊的福,不然我隻能去住那沒人住的破屋了。”
姜時月不置可否,倒是也沒揭穿:“小寺,今夜去廟裡除妖,可能要拜托你幫忙了。”
何寺驚了一下:“我?我能幫上忙嗎?”
“那臉皮妖已經對我們有了警惕,我和封炎去她不會現身。那妖物喜歡男子,現在正是需要吸取男子精氣恢複元氣的時候。你沒去過那破廟,可以進去引出那妖物。”
做前鋒誘餌,這樣可以減少縣裡的損失。雖然那是座破廟,但據說日後會修繕修繕,接受香火,防止再被妖物占據。
何寺卻沒有直接答應,遲疑道:“師尊,我……可是也可能引不出來吧?”
“不妨試試,若是不行再另說。”
何寺苦瓜臉道:“那師尊,可以換個人嗎?對不起師尊,我不是不想幫您,可是我……”
“你怕妖物?”
何寺急色道:“不是的,我也想跟你們進去幫你們!可是,我不想做第一個。”
“為何?”她繼續問。
在曾經師尊的冷冽威嚴下,何寺臉越來越紅,懊惱道:“我,我不行。”
其實何寺已不是太玄弟子,是否參與除妖并不重要,可是這副遮遮掩掩百般找借口的樣子,倒像是有些秘密在。
姜時月問:“為什麼?有我在,你不會出事。”
何寺憋紅了臉:“師尊,我不行……”
“我,我進不去!”
原來四徒弟有家不能歸,便住在了破廟附近一座無人住的屋子裡。那屋子離廟很近,何寺按捺不住好奇,偶然進了那廟内。
他确實見到了那姿容豔麗的女子,在破廟中輕紗漫舞,像是等待良人歸來。
何寺經曆的事與姜時月他們類似,同樣是女子找借口靠近,想與何寺春宵一度,還說自己是仙女,可以與何寺雙修幫他登達仙途。
而何寺卻不是被鬼迷日眼的那些男子,紅着臉說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那女子扒拉上去,被他扒拉下來,摔得滿頭包。
最後那妖物見何寺油鹽不進,冷哼一聲,将何寺擲出廟外,讓他以後再也别來。那妖物似乎是個有原則的,并沒有殺掉不貪圖美色的何寺,被吸取精氣的都是那些被迷得抛棄家庭的男人。
何寺似乎覺得這事有些尴尬,被姜時月問了半天,這才堪堪吐露。後來他也去過破廟,那妖女果真再也沒有出現。
廟:滴,已拉黑。
姜時月有點想笑:“那臉皮妖誘惑你,你才不好意思說?”嚯,四徒弟還怪純情的。
所以夜裡在那廟門口試探,也是想知道是不是還處于被拉黑狀态。
何寺點頭,半是商讨半是急切道:“師尊,那妖怪似乎也不是很壞。她也沒有傷害我,連我一根手指都沒動……”
妖亦有道,每個妖都有自己的原則,何寺碰巧撞上的是個有原則的妖。
隻是這樣,便無法讓何寺幫忙了,可平安縣裡談雙修妖色變,問了客棧老闆和夥計都吓得連連求饒。
姜時月正和封照炎分頭詢問客棧内,有沒有人想去當這個釣魚的魚餌時,那孟氏婦人卻抱着孩子跌跌撞撞跑了進來,見到姜時月急切地求救道:“仙長,求仙長再救我相公——!”
孟氏焦急落淚,懷裡的小寶都被吓哭了,姜時月一邊抹孩子的眼淚,把孩子交給封照炎他們照料,一邊問孟氏怎麼了。她丈夫已經被救,怎會又提到再救。
小寶眨着水汪汪的眼睛,本來不哭了,看到如天神下凡直勾勾看着自己的封照炎,小嘴一撇,臉蛋紅撲撲的。
“……”封照炎捏了捏小寶的臉,擠出一個和善的笑。
“……嗚嗚。”小孩子最是敏感,也不知是羞還是怕,小嘴撇着委屈極了。
何寺哄道:“乖,哥哥回頭給你買糖吃。”
小寶卻沒說話,吧唧抱住了封照炎。
“……”
不是怕他,很想哭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