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醜女和毒藤住在一起？她終于找了一個至少能好好說話的人。”

傑森看着一條街外的，與周圍的房屋格格不入的空中花園，戳了戳提姆：

“帶除草劑了嗎，我可不想變成花肥。”

毒藤女艾薇是哥譚聞名的環保主義者，相比較人類，此刻的她在生物層面上反而更接近于植物，大概除了特定的人，人類在她眼中就像人類眼中肆意踐踏的草坪。

好消息是，這位在不被觸碰雷區的時候，至少是一位能夠正常溝通的女士，這在哥譚十分珍貴。

“是什麼讓你們這麼覺得？跟那些植物過多關聯的人肯定不是什麼好人……不，一定是騙子。”

莫德雷德十分笃定地向傑森保證：

“放心吧，這樣的人我在以前就見過，我的母親曾告訴我，對待祂直接拔劍即可。”

一時想不到不列颠哪個同時被摩根和莫德雷德記恨的人與植物有關，傑森倒是想到了另一點。

“這樣說你對除草應該很有研究啊——”

後半句是背着提姆在意念中傳遞的：

“你應該有對付那些植物的辦法吧，是寶具嗎？”

莫德雷德沒有說話，隻是悄無聲息地喚出王劍拄在地上，然後在提姆回頭時立馬換了個姿勢，收回寶具，假裝什麼也沒發生。

“你們聽沒聽見什麼東西戳地闆的聲音？”

傑森和莫德雷德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睜眼說瞎話：

“你太緊張了，待會被帕米拉女士感受到你的血液流通不暢快，一定會給你一個幫你放松神經的吻的。”

那的确是放松了，人也麻在那裡了。

“對了，你說你還沒有成為阿卡姆騎士，但是這段時間都覺得自己曾經是……那這位是你的組織預備役？”

提姆一邊思考着進入毒藤女和小醜女“愛巢”的方式，一邊湊在傑森旁邊小聲嘀咕。

莫德雷德說話的思路和習慣都不太像一位普通女性，換句話說，紅頭罩幹嘛無緣無故非要跟一位普通女性做搭檔呢？

“她是從英國來的，喜歡cosplay。”

傑森平靜地扯着謊，說話半真半假地順着提姆跑偏的關于不存在的阿卡姆騎士傭兵組織的思路。

“不止是cos吧？她這樣子應該沒少參加訓練。”

傑森敷衍地點點頭，然後領着莫德雷德往樓下街上走。

“你打算走正門？”

“不然呢，小醜都死了，小醜女還能翻天不成？”

不怕小醜女做什麼，就怕小醜女什麼也不說，讓他們無從得知小醜死後有沒有留下什麼驚吓給這座城市。

兩票對一票，被莫德雷德無條件支持的傑森帶頭穿過馬路。

“這地方不錯，艾薇可以很好地照顧她的植物寶寶還有布丁寶寶。”

你能想象到的各種商店就大大咧咧地開在這條街上。

按照常理，在哥譚離商店太近就有被流彈命中的風險，但是毒藤女的存在成了這裡天然的保護，就像大樹豐茂的樹冠。

出于多方面考慮，傑森決定讓生面孔還對植物抱有敵意的莫德雷德在樓下待命，和提姆一起走上了樓梯。

“是啊，我覺得他們家的過期法棍也很順手，我用來跟人家玩遊戲，還沒有人給過我差評呢。”

傑森二人前腳剛走，抱着面包店紙袋的某人心情愉悅地哼着歌從一旁閃出。

莫德雷德擡頭看了一眼這個雙馬尾發尾紅藍對稱的女人，又低頭捉弄起店外的小貓。

“小貓小貓，我也有兩條可愛的小狗，不過它們現在都死了——我是說，我親手殺了它們，哎呀，好難過喔。”

對着小貓提起小狗，說到可愛的寵物又提起自己親手殺死愛寵的慘劇，沒人知道哈莉·奎茵的腦子裡跳動着什麼。

一手摟着紙袋，一隻手撫摸着小貓的後頸，呼噜呼噜的動物并不了解這個滿臉笑容的女人正平常地說着沒邏輯的話。

莫德雷德歪頭看着哈莉，這樣内外共同變化着的人她很少見。

“你是小醜女嗎？”

她問。

“呀，人家就是呢，小可愛。”

哈莉驚聲尖笑，然後又在路人波瀾不驚的注視下伸出一根手指放在莫德雷德的唇前。

“不要告訴别人哦，大蝙蝠會來抓我們的。”

“啧，你說蝙蝠俠嗎？他已經被我吓跑了。”

莫德雷德想起那天一味防守直到溜走的對手，突然伸腿一腳踢開了牆邊的易拉罐。

在塑料的碰撞聲裡，原本乖順的小貓渾身毛發豎起，從哈莉的手下掙脫出來，朝着莫德雷德呲牙。

“你不乖哦，小貓咪，小貓咪，炸毛毛……哈哈哈，你真是太可愛了！寶貝！”

哈莉很久沒有這樣開心，上一次已經是足足一個小時之前，而現在，她看着莫德雷德以同樣的姿态像貓一樣四肢着地朝隻有她兩個巴掌大的小貓呲牙。

哈莉熱情地摟住莫德雷德，在她的臉頰蹭了一圈，“啵”留下一個鮮紅的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