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按住心口,另一隻手揮動把雞趕開,用手指翻開葉子,看到底下翻滾過來的青色蟲子。
褶皺的蟲子頭,一扭一扭胖乎乎的一小條,不正是她曾經養過一陣子的蠶嗎?再看葉片,不是桑樹,她也不認識是什麼。再一個區别是,這蠶是青綠色的,不是她家養的那種白色。
也許蠶的鼻祖就長這個樣呢?一通胡亂猜想,西娅再注意時,地上的蟲子被幾隻雞撿光了。看着隻剩葉子的地面,她特别想掐雞脖子,讓它們把她的蠶寶寶給她吐出來。
“這是什麼蟲子,你們認識嗎?”
西娅還不完全确定,所以找幾個小孩子問話。
艾咪奶聲奶氣地說:“這是肉青蟲啊,西娅你不認識了?我們以前玩過它的巢,是綠色的哦!不像黑背蟲的,是粗糙的黑色。”
腦海裡的畫面一閃而過,回憶得不是很清晰,像是有,可能沒有留意給原主忘記了。
“它的殼是不是軟軟的?”
“是啊,還很難撕開呢!”溫妮肯定了西娅的想法。
各方面特征都很像蠶,隻是絲的顔色不一樣,但這對織布沒有什麼影響。西娅掐着自己的手心,竊笑得想要仰天笑出聲。
真應了一句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幾個小孩兒帶她找過去,那裡離洞穴不是很遠,西娅看到幾棵樹上挂滿了正在進食的油蔥色肉蟲蟲。沒有初見時的惡心,這會兒越看越覺得,對面挂了一樹散發着光芒萬丈的寶貝疙瘩。
長在樹上的蠶有天敵,有自然災害,一個不注意就物競天擇了。這些珍貴的寶貝,少一個都令人肉疼。西娅招呼小孩子們幫她摘樹葉,順便把樹上的蠶捉下來。這些樹都不是很大,男孩兒女兒都能上樹。捉到天快黑,裝了三個竹框子。
由于不能壓得太厚,否則會把底下的蠶壓死。薄薄的幾層葉片,三框倒出來也不過是一個竹匾多一點的量。
部落的人問西娅,怎麼突然來興趣養蟲子?西娅不做正面回答,隻告訴他們她有一個大發現,但不一定是她想的那樣。圍觀的人好奇過一陣就散開了,隻有小孩兒們依舊熱情。西娅的蠶寶寶由一個竹匾,變成了三個竹匾,每天采葉子都要三四框。
放洞穴裡太占地方,西娅請迪夫給她做了幾個木架子,迪夫聽了她的意思琢磨了好久,蠶寶寶都換了一層皮了,第一個成品才做出來。架子用大量木棍加上藤條繩子綁着固定,高矮不一,放在地上有些搖晃,如同小孩子過家家的玩具,但在這個時代也隻能做到這個水準,想挑剔都沒得挑。
要養蠶,幾隻雞不能再随意放出來,西娅隻好把它們關進籠子裡。
于是她每天照顧的東西需要占據她大量的時間,外出采集的活動由黛娜完全接替了,偶爾露比也會一起出去,西娅差不多變成了全職教編織的老師和養殖戶。
盡管忙得手腳不停,她卻覺得無比的踏實。
随着時間的推進,采集出去的人,回來的收獲越來越豐富了。
野生的果子一筐筐的擡進來,有的有保齡球那麼大,有的隻有小指頭大一點點。
這樣的情景毫無意外的,是果季來了。
部落裡的生活節奏一下子加快,因為食草類動物開始大量遷徙,無論是男人們的狩獵隊還是女人們搶收水果的采集隊,整個部落幾乎傾巢而動。西娅也沒有太多的空閑,盡管大家都學得差不多了,如今已經很少有人過來求學。她自己也給自己折騰了不少事做。
整理着箱子裡給家人做的草鞋,草編織的人手一套的冬衣,她看着心裡頗具收獲感。但用草繩鈎織的蓋被還沒做好,心裡與時間競賽的緊迫心情依舊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