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你們部落的人嗎?”
歐文部落首領:“很久之前,有一個叫騰的部落,他們部落的人全部死掉了。”
講不通道理開始給她說故事了?他以為她是三歲小孩子,他說什麼她都信。
西娅靜靜的看他表演。
“漢特是他阿吉從騰部落撿來的孩子。騰部落的人全部死掉後,他一個不會走路的孩子活了下來。這個孩子很久不會說話,他阿吉找到巫,巫向天神請示,得到的警示為漢特是詛咒之子,生來便帶着不幸。”
簡直是一派胡言,怎麼能因為一場莫須有的事情,而給一個孩子定罪名。西娅壓抑着悲憤。難怪部落裡的人對漢特避之不及。
“你們排斥他,為什麼不直接将他趕出去?”一面享受着漢特的供奉,一面拿他不當同類,還打着神聖的旗子,真是虛僞。
“他接受了他阿吉的一切,他也是我們部落的人。”
西娅看着首領說得理所當然,心裡有口惡氣想吐吐不出。這話怎麼聽都像是,漢特占了部落的便宜,得養着部落或者還債諸如此類的無恥結論。心裡陡然生出了,想勸漢特離開部落的想法,但她還清晰的記得,她和漢特吵架了,她也沒資格替他做決定。
“你們這麼做是不對的,他是部落的人,卻沒有享受到部落族民應有的公正待遇。我阿姆安魯從小告訴我,為部落做事,部落會保護我們,隻有部落好,我們才能過得更好。而在漢特這裡,他單獨狩獵,将自己的所得拿出來交給部落,部落給我們的,卻除了洞穴什麼都沒有。這種差别,我很失望。”
首領闆起臉孔,近乎怒氣沖沖地道:“他是被詛咒的惡魔,和他在一起的人,都會遇到大災難!給部落食物,這是每個族人都要做的事。”
個糟老頭子,剝削漢特還惡言傷人,既然這麼害怕漢特,怎麼不怕漢特交上來的食物會吃壞肚子,簡直就是個沒長臉的貪得無厭的家夥。
再說下去隻會激化矛盾,她在這裡依靠的隻有漢特,西娅不想為漢特帶來新的麻煩。不是她怕惹事,而是各方面的差距,在沒有成熟有利的條件下,她不能自己先作死還連累漢特。
她冷着臉從首領的洞穴出去,看到周圍見到她跑走的人,那股無名怒火也沒那麼狂躁了。被部落排擠也有被排擠的好處,至少她和漢特可以敞開肚皮吃很飽,她在安巴部落做什麼事都得事先打報告,可沒有這裡這麼随心所欲。
平複好心情,西娅撿起石頭繼續規劃自己的小居所。
漢特烤好肉拿出來給她,西娅雖然對他這個悶葫蘆有意見,但不會和自己肚子過不去。幾棵白菜也不過比蚊子腿多點兒肉,壓根就不頂餓。
“你不是生我氣不理我了?”
她吃完了又忍不住跟他搭話,反正這會兒惹毛了,肉也吃肚子裡去了。
漢特撩起眼皮,目光有幾絲如實質化的攻擊性。
“你是我的!”
然後呢?她眨巴眨巴眼睛,想聽聽看他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東西。
等了一會兒,漢特一闆一眼地說:“我不會死。”
說完以後皺了皺眉,似是發覺了這句話有錯誤,又張了張嘴:“這次交易日。”
西娅比上次有經驗多了,她不要臉的耍賴:“行啊,你不讓我去,我就自己去。不然我就回安巴部落。”
漢特正經又誠懇的勸告:“他們不會接受你。你不認識路。”
這直男癌,說話不能委婉一點?太紮心了!
兩手抱臂,西娅虎着臉放出殺手锏,“你不讓我去,你不死,我死!”
漢特:……
從來沒見過這麼難纏的人。小配偶不都該是安靜乖巧,等投喂等摸摸的嗎,怎麼他家這個這麼難搞?
西娅和漢特的抗争,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
下午兩人一起收拾菜園子,西娅指揮,漢特負責指哪兒打哪兒。知道男人的軟肋之後,西娅使喚起人來,半點不帶客氣。
同漢特上了幾次山,西娅發現了草莓苗、洋蔥、梨子,适合移栽的她全部搬下山,不适合的做好記号,明年春天再來。
晚上吃飯早,有空的時候,西娅就叫了漢特幫她搭燒陶器的土窯,兩人支了一個草棚子,在棚子裡面挖坑填土壘石頭。曆時五天,才把這個有點小的土窯搭好。糊了金剛泥的土窯很結實,放幹濕氣後,就可以用了。
太陽的溫度還有點高,外面曬的陶鍋陶碗都晾幹了。西娅用獸皮毛沾水擦拭了一下,把清理幹淨的陶鍋陶碗小心搬到土窯裡,檢查了一遍,再用石頭泥巴封口。将底下的柴火點燃。
經過漫長的時間等待,熄火後,打開窯門,幾件完好的陶器呈現出來,除了西娅的大陶鍋沒有成功,破了兩隻碗,其他的都不錯。第一次手藝不怎麼好,碗不圓表面坑坑窪窪,但再奇形怪狀,那也是成功了。
西娅每拿出一件都用手細細的撫摸,就像是撫着自己的孩子。她用愚公移山的笨方式,能這麼快速的做出成績來,心裡終于有了點自我價值的存在感。
“漢特,我是不是很棒?”她要聽一點兒彩虹屁用以續命為下一個目标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