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大,饒了我。”面對顧雲舒,五大三粗的寸頭男完全沒有了之前的趾高氣揚,活像個鹌鹑一樣瑟瑟發抖。
忍着頭部傳來的劇痛,他顫聲道:“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我看你敢的很啊!”顧雲舒一手将葛峰的腦袋按在地上,居高臨下道:“沒記錯的話,我來這裡的第一天就說過,你可以沒有底線,但不要犯到我手裡!”
“我一直都記得您的吩咐,都是她勾引我的,如果不是那個臭婊丨子故意躺着我面前,我也不會色迷心竅啊!”
寸頭男依舊在努力為自己辯解,此刻的他血流滿面宛如地獄惡鬼,語氣卻極其卑微,“隻要您饒了我這一次,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以後一定為您當牛做馬,您說往東我絕不往西!”
“不需要!”
顧雲舒沒空和他掰扯,索性她的夜視能力還算不錯,松手以後,她擡腳準确地踩在他的胸骨上。
隻聽得“喀呲”一聲,寸頭男的胸骨斷了,而後整個宿舍的礦工都聽到了他殺豬般的慘叫聲。
這下子,所有人都被吵醒了。
面對衆人畏懼的眼神,顧雲舒内心沒有絲毫波瀾。
她的目的就是殺雞給猴看,跟某些人講道理是沒有用的,隻能用武力來證明。
如果從今以後這種事情能少一點,她也可以少一點麻煩。
接着,顧雲舒将寸頭男一腳踢開,而後對那個吓得不輕的女礦工道:“跟我出來一趟。”
“好。”女礦工有些驚惶未定,但還是乖巧地跟在顧雲舒後面出了宿舍門。
一路跟到院子裡,她跪倒在地,一邊啜泣一邊解釋道:“大人,謝謝您救了我,但我沒有勾引那個人,我剛剛躺下,就被其他礦工推到了他的身邊。”
“先起來吧,我沒有不相信你。”
顧雲舒将人扶了起來,又替她理了理耳邊淩亂的發絲。
和大部分蓬頭垢面的女礦工不同,她的面上雖然有不少髒污,但依舊可見清麗的面容。
這樣的人,壓根不可能看上面貌兇神惡煞的寸頭男。
況且,在顧雲舒來這之前,寸頭男就已經是礦區一霸了,這樣的人,嘴裡根本就沒有一句實話。
“你叫什麼名字?”
“米娅。”
“很好聽的名字,你是今天剛來的礦區對嗎?”顧雲舒這樣問道。
礦場的人口流動性很大,每天都有人死,死了一批,又很快會換上新的一批。
以米娅這樣出色的容貌,如果見過顧雲舒一定不會忘記。
“是的,大人,真的很感謝您救了我,如果日後您有所差遣,我絕無二話。”
漂亮的金發姑娘俯身一拜,蔚藍的眼睛裡寫滿了認真。
“我不需要你的報答,而且,我也隻是一個普通的礦工,不是什麼大人。”
顧雲舒坦然陳述事實,又接着道:“這樣,今後你就睡在我旁邊吧,也好有個照應,不必感謝我,我能幫你的也隻有這些了。”
“記住,眼淚是最沒有用的東西!你要想活下去,隻能靠自己!”
“我明白。”
“好了,時候不早了,你洗把臉,早點去休息吧,不要誤了明天上工的時辰!”
“恩。”
米娅走後,顧雲舒打開水龍頭,沖洗手上黏膩的血液,一連洗了好幾次直到手掌心發紅……
*
第二天,依舊是枯燥的礦石開采工作。掘溝、剝離和運輸這礦石開采老三樣顧雲舒現在已經能夠如數家珍了,每一鑿子下去都能準确分離岩土而不傷到裡面的礦石,過去的她絕對想不到自己有一天還能成為挖礦小能手。
誰能想到呢,将一個醫學生變成合格的礦工隻需要短短七天,人的适應能力可真是可怕。
她從日出一直工作到了日落,一直忙到手上再度刺痛到麻木才接到了下工的通知。
有時候身體恢複能力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隻要手上不長繭子,哪怕舊的水疱會在休息時很快消退,但新的水疱還會在工作時再度出現,如此周而複始,不得不說是一種異常的折磨。
顧雲舒走到食堂的時候,礦工們紛紛避開,好像是在躲避什麼煞神,除了張長壽也隻有米娅跟她打了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