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記一個關辭硯,最愛關辭硯,首選關辭硯的使命。
這可是他留在關家的根基。
“喜歡?”關辭硯重複,看似問句,那沉穩的目光中卻有了答案。
“喜歡!”簡陽重重點頭。
關辭硯往後又靠了靠,手臂搭在簡陽的椅背上,這姿勢從前面看,簡陽就像被他摟在懷裡。
“簡陽,”關辭硯叫了他全名,“你來關家幾天了。”
簡陽這正襟危坐,不是很确定地說:“三天吧…..”
“記不住來了幾天,”關辭硯點點頭,“還見天兒地往外跑,出門比我都早,我晚歸,你已經睡覺,簡陽,你現在有我的聯系方式嗎?”
簡陽想了一下,“我隻有司機大哥的。”
“嗯。”關辭硯擡了擡手臂,簡陽後頸發涼。
“簡陽,這就是你說的喜歡。”
簡陽一抖,吃蛋糕的叉子掉地上。
完了,光做了眼神戲,沒有做動作戲。
他來關家這幾天忙着去醫院,忙着去找工作。
還真沒來得及鞏固他“最喜歡先生”這個角色。
怎麼辦!怎麼辦!
簡陽在心裡急的大喊大叫。
“再拿個叉子過來。”關辭硯吩咐張伯。
他握住簡陽扣紅的手,把叉子重新放到簡陽手裡,“再教你一個,别把别人當傻子,收起你的窮酸樣,也收起你的小聰明。”
言下之意:你還不夠格和我玩兒。
關辭硯一副笃定看透一切的樣子,讓簡陽下意識就想道歉。
不對,不行。
關辭硯說不定又是在逗他,炸他。這狗東西向來表面一套,心裡一套。現在說不定就是考驗和試探。
簡陽捏着勺子,心一橫,閉眼委屈得不行,“先生你誣賴我,你是不是想趕我走。”
簡陽睜眼,眼底湧起熱意,杏眼蓄起一汪水窪。
關辭硯呼吸停了停,目光都聚焦在簡陽水蘊的金瞳之上。
“我已經很努力了,可你站得太高,如果隻靠等,我能站到你身邊嗎?”簡陽擡頭,淚水泉眼一樣湧出,劃過消瘦的臉頰,下巴,吧嗒落在關辭硯垂在他身側的手。
還帶着餘溫。
關辭硯的反應慢了兩拍,目光注視着簡陽,緩緩低頭,過了兩秒才看到那滴淚,不确定地用指腹沾了點淚水,好像在辨認一樣從來沒見過的東西。
他忽然笑了一下,再擡眼時,帶了幾分欣賞,“想站到我身邊?”
簡陽看不懂這笑的意思,用點頭代替回答,以免多說多錯。
關辭硯見他含淚點頭,懵懵懂懂的樣子,再一次肯定了簡陽在演技上的天賦和優勢,巨大的情緒感染力,快速入戲,足有讓人難辨真假的能力。
那滴淚的餘溫還殘留在皮膚上,關辭硯贊同道,“行,終于看到一個不是說要陪伴我的了,這些人啊…..”
關辭硯歎口氣,目光看向窗外,“騙人前都懶得想個合适理由。”
他拍拍簡陽後腦,微微笑着,似乎被取悅到,“再教你一個,想讓别人選你,要麼你就讓自己展示出過人的價值,要麼,讓他不敢選别人。”
簡陽眼珠子一轉,“我演技一定比簡步青強,選我出演一定比他好。”
關辭硯張嘴,嘴皮動了動,沒出聲,手重新搭上簡陽的後腦,側身面對他,放慢了語速,“簡步青最大的價值,在于他背後的簡家和簡氏影院。你們現在拍的是電視劇,但如果徐導以後想拍院線電影呢?”
關辭硯沒這麼教導過人,想用最直白的話語讓簡陽明白,又希望簡陽能自己想到,話說了三分之一,攤攤手讓簡陽自己彌補後面的内容。
“可我什麼都沒有啊。”簡陽的遺憾很真誠,“也沒辦法讓徐導不敢用簡步青,徐導是導演,沒人能控制他。”
哒、
關辭硯手指在桌面輕點了一下,眼底閃過一抹探究。簡陽懷着目的來到他身邊,表面可憐乖巧,内裡固執又不服輸,過得很糟也不賣慘,是個硬骨頭。他欣賞也喜歡這幾分脾性,以為是個愛逞強好面子的,沒成想輕易承認就自己一無所有的情況。
承認得坦坦蕩蕩,不卑不亢。
這和關辭硯查出的資料天差地别,他調查中的簡陽接觸過的不少有權勢之人,從不違背簡家父母的心意,無比渴望父母的肯定,後來追着關靖宇的跑,沒有自尊可言。
現在的簡陽還是一副沒出息的樣子,卻不會讓人随意折辱。如果他像對付旁人一樣要挾壓制,簡陽一定和他魚死網破。讓他隻能順毛捋,常常被氣個半死。
關辭硯目光落在簡陽撅起的小嘴上,唇珠被他壓得飽滿突出,“我剛剛才說過,學會利用身邊的資源。”
簡陽轉頭,後腦蹭過關辭硯的掌心,頭發搔過皮膚,關辭硯霎時松開手。
“你嗎?”簡陽問。
“笨死了,”關辭硯這次說得很認真,不是嘲諷,是客觀評價簡陽智商低,“要不要簽到複娛聖堂?複娛和徐導進行的資源置換,可不是簡家的影院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