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伯克說:“我就不去了,我最近在準備論文。你幫我給嚴姐說聲抱歉。”
“好。”
回家的車上,冷渺渺和自己姑姑分享着今晚上遇見的人,一說便在後座絡繹不絕。
“姑姑,我看見一個很高的姐姐,她比你還高,長得也好看,比溫叔叔還好看。”
駕駛位的女人輕笑着盯了一眼後視鏡後座的孩子:“你溫叔叔要是聽見你這麼說,可要躲在廁所哭鼻子了。”
渺渺不假思索:“溫叔叔那麼高的個子,他也會哭鼻子嗎?”
女人突然想起什麼,“對啊,你别看他長得那麼高,他也會因為寫不完作業苦惱哭鼻子,跟有時候的渺渺可像了。”
冷渺渺坐在後面突然被内涵到,往座椅後背上一倒:“這個世界,可不可以不要有作業這個東西…”
“姑姑,我爸爸什麼時候回來啊?”
前面握着方向盤的人手突然一緊,她悄悄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躺在後座的女孩,語氣沒有剛剛自然:“你爸爸,去國外了,他如果回來了會和姑姑說的。”
女孩在後面失望的哦了一下,沒再追問。
冷銀秋将車停好在車庫,在後備箱裡提了一堆剛剛路過購物中心買的東西。回了家,渺渺說自己吃過了便先一個人睡下了。
她一個人在廚房做了一份蔬果沙拉,然後撻着拖鞋坐在桌上吃了起來。吃的同時,她打開手機看着滿屏的資料,最後又點開一個視頻以最小聲的模式埋頭緊盯着。
【現判決如下,被告人林錦依間接緻人死亡,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這時候,一條微信消息從視頻上方彈了出來。她食指點了進去。
是溫伯克發來問論文的消息,冷銀秋簡單的同她視頻講解着,随即便傳來一陣陣嘈雜的聲音,像是在家開酒吧似的。
冷銀秋對着鏡頭說:“你等我一下,我出去看看。”
不止是冷銀秋,還有這樓層其他住戶紛紛探着腦袋,應該都是被這嘈雜的音響給影響到了。
但這戶明明之前是挂了住戶的,卻很少有人知道是誰,什麼來頭,因為從這人買了這戶之後便從來沒有在這裡出現過。
要不是因為今天這住戶裡面搞出了這麼大的動靜,都還不知道今天是有人在的。
冷銀秋穿着睡衣,敷了一張補水面膜立在對方住戶門外敲了敲。
過了幾分鐘…
沒人應。
她又嘗試着敲了敲。
嘈雜的聲音因為門打開的瞬間從裡面跑了出來,這次到是有個人杵在門口,是個高了她一頭的人,戴着墨鏡,頭根上還有飄落沒掉的彩帶。
這人太高了,以至于看着對方的時候,冷銀秋些微的擡了點下巴,“你們擾民了。”
這人背後的音樂聲淹沒了冷銀秋的聲音,這人一臉愣:“啊?你說什麼?”,邊說還俯下身往她那邊靠近了點想要聽清楚說的什麼。
“我說!你們擾民了!”冷銀秋臉色不悅。
對方回她:“哦,我聽懂了。阿姨,你是說我們擾民了對嗎?”
阿…阿姨?
冷銀秋臉色立馬沉下去,剛要發作,便被關上的門哐當一聲攔在了外面。
她瞬間一種頭上的火還沒燃起來就被冷水澆滅的感覺。
溫星河拍手叫停了屋裡幾個朋友,順帶關了音樂,她笑說:“門外有個女的說讓我們小點聲。”
“知道了知道了!”其他人在客廳裡手舞足蹈,到也沒見怎麼收斂。
随即溫星河坐在了今天的壽星那裡。
對面單手帶有花臂的女人抿了一口酒,笑她:“今晚又不回去啊?”
溫星河往嘴裡塞了顆葡萄,“回去幹嘛,還是你這裡好玩。要是回去啊,老溫也看不慣我,到時候我還不是會被趕出來,索性我還不如待在外面。”
女人躺進沙發靠背,調侃她:“我就摸不清你這人了,明明以前那麼上進勤奮,怎麼現在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溫星河擡眼認真的看着對方:“我現在怎麼了?我現在很好啊,過得開心,自由。”
“兩個字,散漫,沒有以前的覺悟了。”對方抿了一口酒說。
溫星河嫌惡:“不會是我爸派你來遊說我的吧?”
“這可說不好。”女人攤手。
兩人說話間,門口又重響剛剛那個女人上綱上線的聲音。
溫星河不耐煩,她們不都聲音調小了嗎,這女人怎麼還死纏着不放。
她一打開門,宛若一座山完全遮住個子矮她一截的女人。
冷銀秋僵硬的立在門口,表情比剛剛難看了一個度,絡繹不絕道:“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治安管理處罰法》第五十八條,違反關于社會生活噪聲污染防治的法律規定,制造噪聲幹擾他人正常生活的,處警告或罰款,且我有權向法院起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