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星河覺得是自己在pua自己,放眼看去,明明是這女人拒人千裡之外更多,她都不明白自己在主動什麼!
此刻她覺得自己像那廉價的布,心裡任由這人牽扯着。
對方看了她一眼:“冷銀秋。”
兩人此刻像那相親局,彼此處境都有些尴尬。
溫星河嘀咕:“還真是人如其名啊···”
冷銀秋眼睫半斂,“你是青圈那個溫星河嗎?”
這人這樣子怎麼看怎麼不像,但全青陽市上下也隻有這麼一個不知好賴的溫星河。
溫星河猛得擡頭,咳嗽幾聲,臉漲得通紅,連忙擺手:“不是,我不是。這世界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你說的是哪個溫星河?”
冷銀秋看得出來她是刻意隐瞞,更看得出她拙劣的搭讪,套近乎。
溫星河知曉自己這幾年在青圈裡傳得名聲不太好,誰知道她都不在意,但對方是她有些好感的人,她還是有些後怕的。
如果她要是知道自己就是那個什麼都不做,成天混吃混喝的溫星河,說不定兩人根本就無法這樣平靜的聊天。
冷銀秋:“那可能是我認錯人了。确實,這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很多。看你在夜市努力擺攤貼膜的樣子,應該也不會是那個人。”
“你是我貼膜以來,遇見的第一百零一個客人,對我來說很重要。”溫星河突然插了一嘴。
這話到是讓冷銀秋不知道該回什麼好。
溫星河故意認真的盯着她,“如果可以,我想和你做朋友。”
她泡妞,一般開局都是這種套路,裝作真誠和對方做朋友,沒了新鮮感就分手。
因為這種事,溫立笙不知道罵了她多少次了。
但她就是死性不改,平常吃喝隻是一部分,找美女消遣才是最重要的一部分。
冷銀秋沉默了半晌才開口:“認都認識了,做個朋友好像也不是什麼壞事。”
吃過食堂,冷銀秋領着溫星河出了校門。溫伯克剛好瞧見自己的姐姐和導師并肩走一起。
冷銀秋駛車離開後,溫伯克揪住她不放。
“姐!你怎麼和我博導在一起?”
溫星河笑了笑:“我也是今天才認識的。怎麼?你有意見啊?”
溫伯克一臉後怕:“不是!你都要結婚了,你來招惹我導師幹嘛!”
“結婚?和誰結婚?你放心,我不可能和那個女人結婚的。”溫星河一臉自信。
“你如果不想和那個女人結婚,你就好好和爸爸解除賭約,拿着别人的幸福消遣有意思嗎?”溫伯克追上她的步伐。
溫星河側臉不悅:“在你眼裡我是這種人?”
她這個做姐姐的還是第一次見自己悶葫蘆弟弟急眼。
“你這麼在乎你導師的感受,該不會是你喜歡她?”溫星河專戳他心窩子。
溫伯克突然啞住。
“看來是猜對了?”溫星河扯開他,給自己騰出一條路來。
“不是!她是我老師!我沒有那種想法!”溫伯克追上去反駁。
溫星河雙手堵住耳朵,“不是就不是,去寫你的論文,别來打擾我。”
今天是周一,她也沒想到自己能在校門口遇見溫伯克這個悶主。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溫伯克不依不饒的反駁她。
都是一個媽生的,一個天性戲谑,一個悶得出油。
溫伯克今天說什麼也不住學校準備論文的事了,開車直奔自己家。
打開門就說:“爸!你的好女兒打起我導師的主意了!”
溫立笙坐在轉椅上轉身,表情淡得如水,“你導師就是你姐的結婚對象,你媽沒給你說嗎?”
溫伯克手裡拿着的一疊資料嘩啦一聲全部掉了下來,“什麼?”
“那我姐知道嗎?”
溫立笙笑了笑:“以她的性子,多半還不知道。”
“那也就是…是你故意讓她們接觸的?”溫伯克驚呼出聲。
所謂姜還是老的辣。
溫立笙翻開桌面的資料,盯了他一眼,“我們家這麼大的産業,以你姐的行為,以你這個性子,我真是放心不下,銀秋算是我心中不錯的人選。”
“一個政法大學的教授,願意進我們家,那真是我們幾輩子燒高香了。”溫立笙笑着說出這些話。
溫伯克總覺得,自己的導師有種是被他們騙進門的感覺。
“這件事,你暫時先别告訴你姐姐。我到要看看她這剩下一周的時間拿什麼賺最後的錢。”溫立笙最不怕的就是骨頭硬的,尤其是溫星河這種自己身上掉下來的橫肉。
嚴格一周後從嚴家出來,溫星河滿心歡喜的和她分享了自己最近遇見的人和事。
其中重點說了冷銀秋這個人。
“嗯?你不是要結婚了嗎?你還去招惹其他人幹嘛?”連嚴格都覺得荒唐。
但發生在溫星河身上又覺得一切合理。
“還剩下一周的時間,你錢攢夠了嗎?”嚴格她。
“還有五萬。”溫星河說着垂下眼眸。
她想了最壞的結果,大不了自己到時候逃婚,她還不信溫立笙能在婚禮當天就把她抓回來。
她大可拿着現在賺的這幾萬跑去國外避一避,等他氣消了,自己再悄悄回來認個錯。
溫星河的事,嚴格有時候也插不上手,畢竟那是她自己決定的事,她作為朋友隻能是加以支持。
就像溫星河每每支持她時。
“嚴伯伯又罰你了?”溫星河大概猜出來,為什麼她過了一周才聯系她,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
“你說,我要是像你這樣成天做什麼都不計較後果該有多好。”嚴格望着她,心底生出一些羨慕來。
溫星河擺手:“羨慕我?羨慕别人說我遊手好閑?啃老?”
她惜開始自嘲。
嚴格指尖點燃香煙,神色變換間煙霧缭繞:“那又怎樣,我所在的家庭,是和誰做朋友都要調查清楚。”
這确實是她痛苦的根源。
嚴家不允許任何一個來路不明的人接近她,出現在她生活當中。
曾經的陳慕允便是其中一個。
當所有人都在羨慕她含着金鑰匙出生時,隻有嚴格厭惡這層身份。
就連做個普普通通的人都是奢望,遠遠觀望着普通家庭的幸福,她像隻沒人愛的籠中鳥,自信與愛是她極具渴望的。
兩人分别後,嚴格轉角去了一個小巷,巷子裡是挨門挨戶的小平房。
“媽媽,紋身的叔叔會不會是壞人啊?”巷子裡一個女人牽着自己女兒的手,她低頭看着她,女孩兒由此提出了一個問題來。
“紋身的叔叔?”穿着水洗過不知道多少遍體恤的女人,對于自己女兒提出的這個問題有些後怕。
她接着問:“你告訴媽媽,最近是有什麼陌生人靠近你嗎?”
女孩搖搖頭:“沒有,就是我有時候會在幼兒園外面看見一個手上有紋身的叔叔。”
有紋身的…叔叔?
陳慕允的思緒被拉了回來。
她的眼眶有些發紅,腦海裡突然對上那個有紋身的女生。印象裡那人高高瘦瘦的,比她高了一個頭,面上沒有太多的情緒,那人隻有看見自己的時候,嘴上才會挂上一絲笑顔。
然而這些話,嚴格就靜靜的躲在角落裡偷偷聽着,她不敢出現在她們面前,隻能就這樣像個第三者卑劣的觀望着她的生活。